夜色浓重，桌面上的烛火随着寒风的吹动而摇摆不定。

青鸢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她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青褚变得像如今这样满口谎言。

“你从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学习医术，救治更多的百姓。”她微微蹙着眉头，目光落在青褚的脸上，“可是现如今你明明有这个机会，但是你做到了吗？”

“从前那个青褚活的就像是个小太阳，可是现在的你为什么变了呢？”

似乎是从青尧离开之后，青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性格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阴郁。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吗？”青褚也不在装了，眼神中的懵懂逐渐被冷静所取代，“这种每日听命于人，被呼来喝去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青鸢冷着眼看他，“所以你是不满于现状，想要离开了吗？”

青褚的脸上展现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

“我们难道不能回归于从前的生活吗？那中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但总是自由的日子。”

青鸢听着他说这些话，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也有了些许的动容，“难道你忘记了吗？如果不是主子，我们早就被饿死了。”

青褚的脸色难看，他抬手重重的敲在床沿上。

“她池韵就是凭借着这一点，所以将我们全都困在这盛京城中为她卖命，若是我们没有这一身本事，她当初还会救下我们吗？”

青鸢靠在床头，心疼的抓住青褚敲打床沿的手，耐心的劝解道：“我们有一身的本事，可是丐帮那些行动不便的弟兄们呢？又或者说今日那对祖孙，她们难道对主子也有助力不成？”

“有的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我知道咱们主子是个顶好的人。”

她说到池韵的时候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再次抬眸却是对上了青褚那双满是怨气的眸子，“你若是想要离开，大可自己跟主子提便是，又何须做出这些事情来逼她赶你走呢？”

“她会有这么好心？”青褚的眼神中全然都是愤恨，“她今日提剑就要朝我砍来，那里像是愿意放我走的样子？”

“若不是你帮我挡这一剑，我怕是早就血溅当场了。”

青鸢瞧着这个傻弟弟，也是抬手点在他的额头上，“平日里跟个鬼灵精怪似得，怎么一遇到这些事情就变得脑子都不好使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语气淡然道：“主子若是想要杀你的话，那一剑就不仅仅是划破我的皮这么简单了。”

青褚却觉得她说的话并没有道理，全然都是在偏袒池韵，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早些睡吧，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青鸢还未来得及细细问他青尧的事情，就看见那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脚下的步伐飞快，到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他似得。”

当青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还没有来得及点灯，就发现了屋子里帘幔后面的一团黑影，他瞬间在原地起势，刀剑出鞘的寒光乍现。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