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帘被掀起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抬头瞥了一眼。
只一眼林晚娘就看出来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胸腔里的心脏个疯狂的跳动着,她眼眶默默的泛起了泪花。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突兀,也便是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我到觉得并不巧。”池韵右手撑在马车的窗框上,食指轻轻的拨动着自己的发丝,眼底冷漠明白的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从前我坐着池府的马车你尚且能认得出我,可是今日我坐的是燕府的马车,你站在路边张口就叫池小姐,很难让人不觉得你是在跟踪我。”
她说罢,安然这才发现池韵坐的居然不是丞相府的马车。
心中慌乱时,那谎言便是张口就来,“我方才经过田庄时,正好瞧见了池小姐,所以才认出这辆马车上坐着的是你。”
“那按照安小姐你的话来说,还真是凑巧。”池韵的眼神冷冽,直直的盯着那安然,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她身后低头不语的妇人。
“那你今日拦下我的马车,又是为何呢?”
安然对答如流,看样子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解释,“母亲听闻我此前搭乘小姐你的马车回家,这次碰巧遇见,便让我打声招呼才不失礼数。”
池韵轻挑眉头,看向那身穿布衣的妇人,“这位就是你的母亲吧?抬起头来我瞧瞧。”
她表面淡定,但是内心早就已经波涛汹涌,只能尽力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那白皙的手掌心中被指甲用力掐出红痕。
安然听到池韵提及林晚娘,便急忙将她推倒马车前。
林晚娘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仰视着面前这个满是傲气的姑娘,不过是一瞥就看出了她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池韵瞧着面前这个身穿布衣的女人,她的头发间已然有了白发,而脸颊也因为平日操劳而凹陷,眼角还依稀的能看出一些细纹。
“你们母女俩长得还真像啊,不像我从未见过我的娘亲,也不知道自己跟她长得像不像。”
林晚娘听见这话,那攥着拳头的手硬生生是将指甲嵌进肉里,她紧紧咬着发白的下唇,在路上安然交代她要说的那些话,在见到池韵之后硬是一句都说不出。
安然发现身边的人一言不发,虽然心下着急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有想到池小姐的身世居然如此坎坷,倒是跟我母亲有几分相似呢。”
“我母亲从前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再也没有见过,这许多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池韵明白安然的想法,只是那林晚娘明显并没有想要攀亲的想法,瞧着倒像是被迫到这路上来“偶遇”她的。
“那这女儿还真可怜,从小都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像我小时候就总是因为没有母亲在身边,总是被人欺负和瞧不起。”
林晚娘下意识的出声问道:“池小姐身份贵重,怎么会……”
池韵有些不受控制的语气加重,“身份难道是万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