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点头,送走老夫人后,他却毫无睡意。手里的锁情扣又闪着微光,他摩挲上面的花纹,喃喃自语。
“丫头,你到底会在哪儿?”
窗外的月光,映照着赵樽落寞的脸庞,直到很晚,很晚……
第二日一大早,肖正飞和其他的亲卫就被赵樽打发出去,在附近寻找韩蕾。
赵樽没有惊动老夫人和赵灵儿,自己胡乱梳洗一翻,顶着两个黑眼圈,也带着平川出现在县令府的前院,一边啃着饼,一边等待骆海。
骆海昨天很晚才从荒地回来,他回来时,府里的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只有骆夫人还在等他,他是从骆夫人的嘴里才知道,赵樽一行人已经抵达清水县,暂时就住在县令府里。
骆海出来,看到赵樽形容枯槁的样子吓了一跳。
“樽儿,你怎这番模样?还没有韩姑娘的音讯吗?”
赵樽摇头,“骆伯伯,今日我想和你一起去养猪场看看,兴许,那丫头也会到那边去找我。”
“好!”骆海语气沉重。“那就一起去吧!我再派一些人到其他的地方去找找。”
昨晚才听骆夫人说起,韩蕾被人迷晕掳走了,他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荒地那边儿,韩蕾投入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现在项目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顺风顺水。不但为清水县的农夫和工匠们找到了出路,养猪场的猪一旦进入市场,还会改善很多人的生活问题。
韩蕾那姑娘付出如此之多,却将这泼天的富贵作为政绩,全送给了他。韩蕾就是他仕途上的贵人,可那姑娘现在却失踪了,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骆伯伯,不用了。我已派出亲卫寻找。”赵樽勉强笑了笑,算是谢过骆海的好意。
骆海叹了口气,也没再勉强,只是心情很沉重。
走出县令府,骆海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待。平川牵来了赵樽那匹毛色黑亮的战马——锦耳骢。
锦耳骢陪伴在赵樽身边多年,一直陪着他在北关驰骋沙场,出生入死,非常有灵性。
锦耳骢走到赵樽面前,打了一个响鼻,马头在赵樽的胸前亲昵的蹭了蹭。赵樽嘴角出现一丝难得的笑容,他接过缰绳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翻身上马。
“驾!”
马鞭轻轻抽打在锦耳骢的屁股上,赵樽正欲策马而去,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喊声——
“王爷,王爷留步。”
“驭!”
听到喊声,赵樽勒僵而立,回头看去,一道锦衣华服的身影自街尾远远而来。
赵樽蹙眉凝目,待看清来人,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因为,来人正是在宫宴上出言刁难韩蕾的长乐郡主。
长乐郡主加快了脚步,那华丽夸张的衣裙,逶迤拖地。她走过之处,青石板的地面似乎都被衣裙扫得干干净净。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丫环和侍从,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一个侍从,正是昨日看到赵樽一行人到了之后,从拐角处匆匆离去的那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