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敢问殿下,在马邑将军府中查出来的你与他的往来信,可是真的?”莫问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呵——”季云翔似乎轻笑了一声,“那信上全都是我的字迹,笔墨纸砚也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得到,即便本王否认,难不成左相大人会相信本王?”
“殿下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老臣自有定断!”莫问道非常有心地说。
“不是!”季云翔这次只说了两个字,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殿下与马邑将军很熟悉吗?”莫问道又问。
“左相大人也知道,本王在朝中不过挂了个闲职,马邑将军长年在外征战,本王怎么可能与他相熟?”
... ...半个时辰之后,莫问道问:“五皇子的意思是此事全都是别人陷害你的,那你之前为何要承认?”
季云翔终于叹了口气,脸上神情未变,可语气中的失落到底是增加了不少:“左相大人,今日如果来得不是你,本王依然什么话都不会说,证据确凿,本王还能怎样分辨?或许那个什么马邑真的是叛将,可本王却绝非他在朝中的内应。只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所有人都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真相’,找不到别人,不是只能把本王交出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吗?”
“殿下怎么这么说?如果真的不是您做的,皇上他自然会还您一个清白!”莫问道起身,“殿下,今日的问话先到这里,殿下您保重!”
莫问道离开之后便直接入了宫,将自己今日与季云翔的对话全部给皇帝复述了一遍。皇帝听后沉默了许久,说:“爱卿相信他?”
“证据在前,微臣没理由相信,可也正因为如此,微臣才没有理由不相信。”莫问道在御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说:“正如你所说的,如今军中的奸细已经找了出来,天下人都觉得他是马邑在京城的内应,全天下人都看着朕要怎么做,你觉得朕该怎么办?”
莫问道说不出什么话了,皇帝有皇帝的打量,恐怕五皇子也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因为证据摆在面前,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莫问道最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退下。
莫问道又去见了马邑将军数次,马邑将军每一次都肯定地说次次与他接应的人是季云翔,没有别人。至于季云翔的用意,他一个做下属的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马邑将军,老夫一向很敬重你们这样在外征战疆场、保家卫国的将士... ...”莫问道最后一次去见马邑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你知道皇上是肯定舍不得让五皇子出事的,本官愿意给你个痛快,不知道你接受不接受!”
马邑却双手抓着劳门,说:“大人,臣下想再见五皇子一面,求您开恩!”
莫问道却冷酷地说:“马邑将军你应该知道,如今你的不见才是对五皇子最好的,你既然是他的人,便不会不懂老夫的意思吧?”
马邑顿时不说话了,莫问道果真是个老狐狸,他想法设法要与五皇子的关系更紧密一些,可他三言两语却将自己的退路打消,让自己没了别的选择。最终马邑落寞地说:“多谢大人,臣下明白了!”
没过多久,马邑将军便在大理寺畏罪自杀,他的供词填的是会错了五皇子的意思,所以才将军中情报传递给漠北。这样的话虽然说五皇子没有通敌叛国,可他无故与军中将领勾结一事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莫问道又入宫去见了一次皇上,说:“陛下,至此您可以对天下有一个交代了,只是五皇子必须要罚,可怎么罚,还要由您来定夺?”
皇帝沉默良久,说:“既然如此,那将季云翔贬为庶人,发配岭南去种地吧!”
“皇上——!”莫问道愈发觉得五皇子是被陷害的,这样的惩处岂非太重?
皇帝却朝他摆了摆手,说:“爱卿无须多言,朕已经决定了。”
看出了皇帝的无奈,莫问道只好不说话了。而且五皇子而今留在京城还能做什么呢?若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幕后黑手该有多么厉害啊?皇上这样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保护?
... ...
“这个爹还真狠!”薛文静一边动手将面前的花摆成一个爱心的形状一边吐槽,“岭南那么远的地方,五皇子去了能适应吗?当地的百姓一个两个也不是好惹的,他一个外地人过去,还没个傍身的身份,啧啧!”
莫涟漪将她抱住,说:“你操心这些事做什么?总归这件事是结束了,不过按照我爹的想法,五皇子是被陷害的,到底谁这么大的本事,马邑府中搜出来的信可是从几年前开始的,难不成他几年前就盯上了季云翔?”
薛文静拿起一朵花插在莫涟漪头上,自己先笑了半天,肚子都疼了才说:“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季云轩,虽然他事实上的确很无能,可是按照所讲述的,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却能收到朝中文臣武将的拥戴,这可不是三年五载能促成的。”薛文静总觉得有主角光环的存在,所有的boss都必须只能是季云轩才对。
“也许你是对的!”莫涟漪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发旋,又说,“今日陪我入宫吧,林嫔娘娘派了宫人过来说要见我一面!”至少她是林嫔表面上的儿媳妇,必须要去这一次。
“林嫔娘娘?她怎么会突然要见你?季云岚又不在!”薛文静感到非常好奇。
“这我也不知道,去了才能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