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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蝶(1/2)

“大人,您让下官一大早就在这儿升堂候着,不知...在等什么?”上座的汤县令再一次向严季涵投来疑惑的目光。

严季涵不理他,老神自在地继续喝茶。嗯,郑晟这茶孝敬得不错。

“额...这...”汤县令又转而看向陈景焕。

陈景焕咂舌,耸肩:“县老爷是您。”言下之意,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汤县令有些微汗。

半晌,衙门口来凑热闹的百姓越涌越多,摩肩擦踵,议论纷纷,就差没挤进门了。

“哦,午时了,”严季涵忽然站起身,“第一波该来了。”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得一声:“报——”

一个小衙役拨开人群,火急火燎地往堂内跑,边跑边说:“大人!那边没——”

“咣啷”一声,被门槛绊倒,小衙役挣扎起来:“没、没动静...”随后狼狈不堪地站到一旁。

“哈哈哈哈——”门外瞧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怎么这么冒失?”自己的下属在上司面前失态,汤县令脸上有些挂不住。

一炷香后,又一个小衙役穿过人群挤进了门。

“报——大人!还是没动——”

“咣啷”一声,人在门槛处倒地,就连腰间的佩刀也摔了出去。

“动、动静...”小衙役捂着屁股,爬起来,捡回佩剑,羞赧地站到同僚身边。此举自然又是引得满室笑声。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三个回来报信的衙役也到了。

“还是没动静。”这位向来稳重的老衙役摸着摔疼的额头,一板一眼的向汤县令汇报。

汤县令有些语塞:“你们...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转头又看向严季涵,“他们这是在汇报什么?”

严季涵终于忍不住笑了,道:“在下正在帮您抓凶手,他们几个只不过是回来汇报汇报进度罢了。”

陈景焕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季涵,又看了看小严大人昨日刚吩咐人修葺过的门槛,知道他葫芦里装了药,却不知是什么药。

如此又摔了两人,到了第六拨的时候,预计回来的一个人变成了浩浩荡荡一群人。

只见几个魁梧的衙役哄散了一些群众,架着手脚被拷住的男人大摇大摆进了门。

“跪下!”一声呼喝,男人被按在了堂下。

汤县令有些吃惊:“来、来者何人?”

“回大人,是严大人命属下抓来的,连环案的凶手。”

“什么?!”老头子忽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堂下。

“大人!小人冤枉!”男人赶紧磕头,“咣咣”凿得石板地面直响。

“冤枉?方才你要害那徐秀才,是我们兄弟几个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一旁的衙役满脸是汗,怒目横视。

“小人那是——”

“壮生,我们又见面了。”严季涵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笑意,却生生打断了男人欲辩的话语。

“你...你是?”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严季涵。”小严大人笑眯眯的。

“大人!小人冤枉啊!”壮生转而向他磕头。

“别了,我可受不起。”严季涵靠向椅背,顺势展开那把画了春水翠竹的纸扇,摇啊摇。

陈景焕看了眼呆愣的汤大人,觉得甚是靠不住,便清了清嗓子道:“壮生,我且问你,缘何要伤徐秀才?”

一旁领头的衙役插嘴道:“大人,他不是‘伤’人。刚才属下们看得真真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都要架到徐秀才脖子上了,属下们才一拥而上将人擒住。”

“‘才’...?”徐秀才也跟来了,靠在门口,一手捧心,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严季涵忙站了起来,殷勤地上前将徐秀才拉进堂,按到身旁椅子上坐下,笑道:“来来来,靖华兄坐...”

“才?”徐靖华又重复了一遍,盯着严季涵。

“这不是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嘛...”

看着严季涵笑盈盈地给小秀才顺气,陈景焕皱了皱眉。论理,有功名之人上堂是不用跪的,但要严大人亲自抚恤,还放在身边落座,实在有些逾矩。太逾矩。

等严季涵安抚好人,扭头又问衙役们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同县令大人仔细说上一说。”

于是领头的衙役便又说了一遍。

“属下们奉严大人之命把徐秀才家围得水泄不通,只等着凶手上门。午时一过,大家正着急,哪里知道这个家伙,猝不及防溜进门。那秀才正蹲在地上和泥巴呢,闻声转过头,二人只言语了几句,就看见他掏出了刀。属下们慌忙上前将人按住,手忙脚乱夺下刀,就将人押过来了。”

“这...这...”汤县令语塞,“可这跟连环案...?”

“你,”严季涵指向另一个衙役,“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我们几个都在场,都能作证!”年轻的小衙役义正辞严,生怕大人不信。

“好,”严季涵再次看向领头衙役,“那请你再说一遍。”

“啊?”

“再说一遍。”

虽说满腹疑惑,可毕竟是上级吩咐,那领头衙役便硬着头皮又道:“大人让我们去徐家等凶手,我们等来等去,等到午时过了,这家伙才出现。他先是摸到徐秀才身后,徐秀才转过头同他才说了几句话,他就从袖子里掏了把刀。属下们见时机已到,便一起上前按住了他,夺了刀,铐起来,押往衙门来了。”

“这次我信了。”严季涵笑眯眯,“你们下去吧。”

几个衙役闻声,都退到了一旁。

严季涵望向堂上的汤县令:“大人您看呢?”

这下别说是汤县令,就连陈景焕都有些困惑了。

“还、还请大人示下?”汤县令一头雾水,只得伏小做低。

“那好。”严季涵整整衣冠,将手中折扇塞给陈景焕,站起来,走到汤县令近前,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

“张壮生,你可知罪?!”

声音振聋发聩,把老头吓了一跳,在椅子上歪了一歪。老头许是觉得上级站在身边怪不合适,便索性让了坐,自己站到一旁。

严季涵也不客气,端端正正坐了。

陈景焕看着他头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一早等着演这出呢。严季涵瞟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被小陈大人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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