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堂蹙着眉，两三口就抽完了一根烟，一连抽了三四根。</p>

虽然开着窗，但风散烟的速度远没曲堂吞云吐雾的速度快。</p>

慕林溪抬手把往自己面前飘的烟气往远扇了扇。</p>

曲堂掐灭了烟，正好也是最后一根了，曲堂把烟头都收进了烟盒里。</p>

曲堂笑着问慕林溪：“司真意抽烟吗？”</p>

慕林溪：“不抽，”停顿了一下，慕林溪觉得这个回答不太全面，“他什么坏习惯都没有。”</p>

说起来，真意的生日是到底是哪天啊？</p>

“真羡慕你们啊。”曲堂是笑着说的，眼底映着窗外的黑夜。</p>

“怎么了？大劲儿不让你抽烟吗？嗯，我想想，听说朋友被绿了得给他送一箱子绿色包装袋的零食，委婉地暗示一下，那你这背地里抽烟被我发现了……我想想，直接送烟不行，太不含蓄，要不，我给他送一盒蚊香？”</p>

慕林溪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曲堂踹过来的脚。</p>

慕林溪拍了拍曲堂的肩膀以示安慰，轻松道：“教练，看不出来啊。你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内里竟还是颗玻璃心。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在这儿豪饮尼古｜丁。你如果戒不了烟，那你就问问陈劲，他为什么不想你吸烟。他如果是嫌呛人，那你就别在他面前抽。他如果是担心你的健康，要么你就克制着少抽，要么你就去说服他，让他认同你的观点，生命不是珍惜就能留得住的，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了，与其每日里忧虑那莫测的生命的长度，不如快乐生活，认真相爱。”</p>

“除了不爱了，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着来的！”慕林溪越讲越激越地总结道。</p>

曲堂强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又涩又苦：“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p>

曲堂屈指弹了慕林溪的脑袋一下：“你啊，就跟那个问何不食肉糜的小皇帝一样，从没缺过什么，便以为得到很容易。”</p>

慕林溪很不认同曲堂的话：“大哥，是你太玻璃心了好吗！两个人意见相佐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拿我和我男神来说吧，我俩私下里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偶尔会碰上一些脑子和手齐残、十句话有九句半被和谐还有半句里有错别字的那种人，我是忍不了，一般都会和他们杠起来。我家真意那么好涵养的人，肯定觉得这种行为又愚蠢又难看，但他从来也不会嫌弃地跟我说什么别跟狗对着咬这种话。他会对我笑笑，然后摸摸我的头，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p>

曲堂面无表情道：“哦，所以司真意是灭火器。”</p>

慕林溪：“说正经得呢，开什么黄色玩笑。”</p>

曲堂：……</p>

是你自己想歪了好吗！</p>

曲堂与慕林溪互瞪了一会儿，齐齐笑了起来。</p>

烟味散尽了，慕林溪深呼吸了一口夏夜的空气，语气轻松道：“教练，你就别愁了，愁也白愁。你就抱好陈劲这个学霸的大腿就好了。别人都是希望生活是一片坦途，你们家陈劲最喜欢的就是翻过了一座山发现后面还有一座山待翻。”</p>

慕林溪说着说着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忍不住乐了：“即便是做咸鱼，他也是最咸的那条。你知道的吧，他热衷于看纯爱小说，每次看完都认认真真地写读后感。论坛上有人做了统计，说他最短的一篇读后感都没少于三千字。对了，还有一个帖子是专门用于在考试前拜他的，不求三千字，八百就够了。”</p>

曲堂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很淡，是轻松愉悦的：“他现在还看还写呢。”</p>

但很快就被心事重重坠了下来。</p>

曲堂：“不是抽不抽烟的事。”</p>

慕林溪：“我也没跟你说抽烟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