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还能够说什么呢?他想要回到红泥山庄,这不是已经被驳回了吗?温莎只想赶快恢复健康,那样莱昂内尔就没有理由来阻止他的离开。
自从温莎能够下床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给过莱昂内尔任何表情。不管是莱昂内尔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冷着一张脸,好像面前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温莎并不愚蠢,他可以感觉到莱昂内尔的讨好。明目张胆,丝毫不加掩饰。来照顾他的女仆足足有四十多人。莱昂内尔这些天都谁在书房,温莎以前睡的那个小房间。只要温莎有一点咳嗽,莱昂内尔就紧张得手足无措。
整个丹古堡城堡在这时候也要跟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折腾一番才好,好像是要面临世界末日一般紧张,又好像是有十万大军正在围攻丹古堡一样,如临大敌。
可即便是莱昂内尔再如何对温莎关心,温莎也始终面无表情。
城主大人对他好,他不领情。
一点也不领情。
这算是什么?
温莎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多想。
身体渐渐地恢复到能起床之后,温莎把时间都花在了对于符文学的研究上。前两年他租借和购买的书籍,他只是粗略地翻过一遍,因为各种事物繁忙而耽搁,还没能来得及仔细地研究。
这些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从朱诺斯城来的信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调色盘工作组的创建要求,再次被驳回。
这一次的理由,不再是钱,而是温莎的名声不好。
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法师都声名狼藉。有的法师拿活体动物做实验,去墓地里偷窃尸体来解剖……
但是这些,都有了以“学术研究”作为高贵的理由,作为遮羞布,作为幌子,提里安法师议会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莎的情况不同,他知道提里安法师协会理事会的信件里面,所说的“恶劣影响”是什么。前些日子里,他曾经听见过女仆们在走廊上私下悄声议论。
“那个法师给主人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我送被单去的时候,看见他在偷偷吻他。”
“谁知道呢,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坏了的玩具,主人却把他给捡了回来。真是不明白,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明白。男人的身体既不柔软,又不能散发出甜美的香气。上次我去给他擦拭身体时,天呐,他简直瘦得像只骷髅!”
“我听说他是一名男妓,被人玩坏了,丢在垃圾堆里。”
“是吗?我听说,他和四百五十七名骑士一起玩儿,还有好几十条狗和两匹马。”
“噢,天呐,天呐!”
“我听说他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赤、裸什么都没穿!”
“哦,真的吗?”
“我听说他屁股里面还塞满了道具,身上还用鹅毛笔写满了各种下流话。”
……
随着谈话声渐行渐远,温莎的力气也渐渐地被抽空。
如果不是致幻剂模糊了他的记忆,他记得白鹿公爵并没有让那么骑士多来侵犯他。如果记忆没错的话,应该他没有受到过那种侮辱,可是这些话都传得如此逼真,人人都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