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说,姚梦妍来的时候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能说银苍蕴不愧是商人,打蛇打七寸,一瞬间就揪住了症结的关键。
而且他也了解小晅,小晅的情绪一向是来得凶也来得急。如果是那种发生了很久的事,小晅一般不会让自己失控。所以说,让他不高兴的事一定发生在见到自己之后,但这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银苍蕴没想明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问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也许有什么东西前后混在了一起最后引发了化学反应。
罗真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银苍蕴。
而听完前因后果的银苍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地方:“你是说她自称我的未婚妻后,小晅并没有生气?”
“也不是。”罗真头疼地揪着自己的发尾,不知道那种微妙的感觉该怎么描述。
“不是没有生气,但我觉得他那时候并没有在吃醋,只是气那个姚小姐胡说八道。”温婉的女声从银苍蕴身后传来。
罗真眨眨眼,有些惊讶,头一歪视线越过面前这个过分高的人,看见从银苍蕴身后走过来简如芸:“芸姐!”
“嗯,我跟张导说了,现在暂停拍摄,他刚好也可以检查一下之前拍的素材有多少能用,再决定之后的拍摄内容。”简如芸交待完了正事后,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但是后面的暮晅,我甚至觉得不仅仅是吃醋了,而是绝望的感觉。”
“多谢。”银苍蕴道谢后也没说别的,只是顺着房檐下走了几步,找到一扇玻璃,敲了敲。
当他敲了第三下的时候,窗帘还是没有被撩开,但是“咔哒”一声,之前被反锁的门从里面松了锁。罗真赶紧示意银苍蕴,但银苍蕴没有过去,等了十几秒,估计去开门的小晅回到房间后,继续敲窗户。
当他又敲了三下后,窗帘终于被撩开了一个缝隙。也是非常巧,银苍蕴找的窗户靠着屈暮晅的床头,屈暮晅似乎也没想到敲窗的会是银苍蕴。他略显狼狈地摸了一把脸,但红肿的眼眶暴露了他刚刚哭过。
可能一下子见到了银苍蕴本人,屈暮晅不太好意思,汹涌的情绪被尽数压了下去。理智回笼后的他突然内疚起来,自己似乎太任性了一点,他和裘毅叶桑都住在一个房间里,而且他刚刚锁住的是套间的门,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外面。
殊不知罗真和简如芸站在门口,那俩大老爷们信奉着多看少说话少掺和躲到老远的地方抽着烟。
屈暮晅正想下床去开门的时候,窗户又被敲响了,屈暮晅见银苍蕴摇了摇头,手指向下指了指,意思自己就站在这里不进去。
“哥……”屈暮晅张口,叫完才发现对方听不到,但是分明听不到的银苍蕴却点了点头,比了个口型——
“我在。”
简单地两个字突然引燃了屈暮晅所有的情绪,他突然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紧接着,窗户又被敲响了三下。
屈暮晅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定一片狼藉,但银苍蕴叫他,他却不舍得不应对方。
“哥……”屈暮晅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玻璃外的手指,他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粗糙,从来没有比这时候更难听的了。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声音里都充满着丑陋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他疯狂地嫉妒着占据着银苍蕴心房的那个人。
银苍蕴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在。”
屈暮晅看着他的脸,看着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美梦中的脸,眼泪决堤而下,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哥……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银苍蕴没作声,就这样看着他。
“我喜欢你……但是你不要让我继续喜欢你了,哥,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屈暮晅泪眼婆娑,“我怕我会毁了你也想得到你。”
银苍蕴还是安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哥……我很贪心,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要贪心很多很多,我根本不大方,我也根本做不到我以为的那样。我不舍得别人分割你,哪怕是一点点注意力。”
屈暮晅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深埋心底,最阴私,最见不得人的欲·望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大概所有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一样,都低到了尘埃之中:“我很自私,也很小气……”说到最后屈暮晅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哥,其实……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小太阳……”
阳光是没有阴暗面的,但是他有,他有一腔见不得人的占有欲。
“笃、笃、笃。”
玻璃又被敲了三下,屈暮晅抿唇,他看见银苍蕴举起手机,而一旁被自己扔在被子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屈暮晅右手接起电话,左手却不舍地贴着玻璃,那是此时跟银苍蕴距离最近的地方,他屏住呼吸仿佛等待自己最后的宣判,而电话那头传来银苍蕴的声音——
“以前我父母结婚前,甚至他们彼此都还没挑破对彼此的心意时,妈妈每次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敲东西,而且她只敲三下。这个习惯她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我问过她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屈暮晅沉默地摇摇头。
银苍蕴伸出手,在屈暮晅贴着玻璃的手掌心上“笃、笃、笃”又敲了三下,最后一声敲完,屈暮晅听见了银苍蕴宣布的最终答案——
“三声代表三个字,三个字代表了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你们,闯过了全文唯一的泪点章,之后请备好牙膏牙刷胰岛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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