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此人决不可进我学宫。”付健猛地灌下一杯茶水,气急败坏的说道。
此时天色已晚,酒宴已经散了。王孟坐在自己的帐篷里,笑吟吟的听付健叙说起今天发生的事。
付健递过一张纸,说道:“老师,这是那小子开的药方,你看看他居然将冬芪草下了五钱,这不是要人命么。”
王孟还未说话,却见帐帘被掀开一条缝,一名军士在外面禀报道:“大巫公,人已带到。”
“请进来吧。”王孟说道。付健见一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正是黄小鹤的病人。
王孟先是运起巫瞳术,将老者身体检查了一遍,才缓缓说道:“老人家不用害怕,我请你来只是替你把把脉。”说着便站起身来,扶着老者坐下,才伸手握住老者脉门,仔细探查起来。
过了半盏茶时间,他才松开老者,语气轻松的说到:“不要紧的,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便吩咐来人将老者好生送走。
付健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老师,此老恐怕不是风寒这么简单吧?”
王孟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风湿已入内腑。”
付健一怔,喃喃道:“这样啊,那冬芪草倒是没有用错,只是这样的□□,终归还是下的太重了。”
“巫法大成,十万法门。你虽然资质上乘,但对巫医一途,领会略少。殊不知风湿疼痛之苦,最是难捱。他多用的冬芪草却正好可以镇痛。既能治病,又能缓解老者的痛苦,古医者开的方子也不过如此罢。”王孟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对黄小鹤的兴趣越来越大。
“老师这赞誉未免太过了,那他占卜骗钱之事又怎么解释。”付健虽然笑着,但语气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却不料王孟哈哈大笑道:“亏你自认为是那个人的朋友,你难道不知道他有一件宝物么?”
“隋王之珠?他把隋王之珠留给了小鹤?”付健脱口而出,同时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隋王之珠来历奇特,传言古隋王出游,于大泽中救一大蛇,是夜,蛇化小人现于隋王梦中,托言报恩,乃献此珠。
此珠是占卜的至宝,占卜就是上窥天道,下视人心。古语有言:天道不可测,人心不可测。
但用巫术驱动隋王珠,占卜准确率便能提高数倍。如此至宝竟然被一个顽童,用于占卜母鸡在哪孵蛋,付健既感到震惊,又有些哭笑不得。
王孟拍了拍付健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他走出了帐篷,付健连忙跟上。
王孟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一路急行,很快便来到一处院落。
这个院落比起巫公的房子小上许多,只有三间半茅草房,那半间是个矮小的灶房。
此时堂屋里有三个人,黄小鹤和弗儿跪在中间,伍燕拿着一根篾片正在教训黄小鹤。
“娘,我知道错了,弗儿,你别哭了,娘打我并不痛的,当心你的病又要犯了。”黄小鹤两头劝着。他内心既不愿意娘继续生气,又不愿意弗儿哭坏了身子。
伍燕心疼的拉起弗儿,指着黄小鹤说道:“你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竟敢乘着阿公不在去开药方,你知不知道药方开错了会要死人的,你怎么这么胆大?”
“娘,我又不是第一次开药方了,再说,哪次我开的药方不是药到病除了。”黄小鹤分辨道。
“你还嘴硬,阿公告诉我,你今天开的一味药下重了。”
“是冬芪草吧,我。。。”看着伍燕又举起篾片,黄小鹤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继续分说娘也不会相信自己,总不能说阿公的医术不如我吧。
看到黄小鹤闭上嘴,伍燕火气终于小了点:“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么胡闹,不知你今后做什么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