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考生生委屈了一个多月的魏亦远重拾觉皇雄风,大有一睡不醒的架势。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一缕,周疏睁开眼睛,不出意外的发现怀里窝着一个。
魏亦远侧着身子靠在周疏胸前睡的正香,呼吸平缓的落在他睡衣领口敞开的地方,一只手委委屈屈的蜷在身前,另一只手搭在周疏腰际,缩成一小团乖巧的不得了。
周疏半撑起身子,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动作轻缓的拨开他垂在额前的乱发。
指节修长的手犹豫了一下,若即若离的抚过魏亦远的脸颊。
周疏突然意识到他们离的太近了,一直萦绕在鼻尖略带甜香的沐浴露味道更加清晰,好像要直接钻进尚未清醒的大脑,扰乱满心思绪。
明明他们用的是一个瓶子里的浴液,可是到了魏亦远身上却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就像魏亦远小时候说过的那样,总是能从一群人中分辨出周疏的味道,他似乎也有点明白那是个什么感受。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亲了魏亦远的额头。
就在触碰到的一瞬间,魏亦远突然抬起手,恶狠狠地抱住周疏,脸颊在他颈窝蹭了蹭。
如果要形容周疏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做贼心虚还让人抓了个现形,肾上腺素被活生生吓出个井喷式的波涛汹涌。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僵着身子慢慢低下头,发现魏亦远依然闭着眼睛,睡的像头猪一样,还吧唧吧唧嘴,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
周疏惊魂未定的松口气,小心翼翼的拿开魏亦远的胳膊,起身将窗帘掩好后才出了屋。
直到中午,指针稳稳的越过了十二点,魏亦远才迷迷糊糊的起床,揉着眼睛嘟囔,“我饿。”
魏爸魏妈没在家,周疏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一板一眼的切菜,见他起来擦了把手,把锅里一直温着的小米粥端了出来,“先喝点粥,饭马上就好。”
魏亦远盘起腿坐在餐桌前,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拿起勺子喝了几口,干脆把碗一推,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眼巴巴的望着周疏,等待投喂。
周疏正抬手拉开吊柜,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两样,微蹙着眉在看,表情认真的不得了。
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帅,周疏还占了三分天生丽质,修长的身形落在迷弟眼里简直好看的一塌糊涂。
魏亦远甩了甩头,脑袋昏沉沉的有点眩晕,掐指一算自己活活睡了十二个小时,其中至少有六个小时在做找不到周疏的噩梦,这一觉睡的累到够呛。
见他蔫乎乎的趴着,周疏端着香气四溢的土豆炖排骨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睡多了不舒服?”
魏亦远点点头。
“吃完饭出去走走吧,正好晚上去吃铁锅炖鱼?”
魏亦远立马直起身子双眼放光,“妥了!”
对于他来说铁锅炖大鱼根本就是一针强心剂,包治百病。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均衡营养合理搭配,周疏从来不会委屈他家小祖宗。
魏亦远爱吃什么不吃什么,不爱吃的怎么才能哄他吃下去,他甚至比胡秋萍还清楚几分。
周疏将剥好壳的基围虾放在魏亦远面前的盘子里,直到堆成了个小山才去厨房洗手,“后天去看爷爷奶奶,跟我一起吗?”
魏亦远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侧过头用审视的目光盯住周疏,“有古怪。”
“???”
“你以前都不会问的…”
“……”他可真就是随口问一句。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我要跟奶奶说!”
周疏哭笑不得的去揪他脸,“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魏亦远咬住筷子口齿不清的说,“正好下午去买点脱水蛋糕,奶奶可喜欢吃了。”
盛夏的酷热和太阳一起被阴云挡住,天色沉沉,空气里带着些雨前的潮湿,环路上堵成一条车尾灯拼成的长龙。
车里放着歌,魏亦远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看着外面低声跟着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