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A市—环江大道

“全面封锁沿岸！”

“狙击手准备！”

正值黄昏，残阳如血溅满半个天空，张晟抬眸看了一眼，猩红颜色沉沉压进心里，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面如镜，一只白鸟无声掠过。

“003，到位。”他低声道。

二零一八年四月一日，A市市长王振东突然失踪，十五天后，警方在一条臭水沟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张晟永远也忘不了法医朋友对那具尸体的描述。

“虐杀，完完全全的虐杀。”

“头皮被撕掉一半，通过横七竖八的刀口和剩下那半张头皮边缘不规则的线条来看，凶手是用刀将头皮划分成块，一块块撕下来的；全身溃烂脓化，是因为泼了热油；□□切下塞入□□...好好好...你别瞪我...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尸体脸部完整，这实在奇怪，这种残忍的施暴手段任谁也能看出凶手对其抱有滔天恨意，所以为什么不让他面目全非的躺在棺材里？”

“这种话题私下聊，我现在只想吃饭。”

“好吧好吧。”朋友摆摆手，闭嘴了。

两个星期后，A市司法部部长失踪，这次用了二十天，警方才在下水道找到他的尸体。

张晟也曾向上级申请汇报中央，但没有得到回应。几天后，又一高官在城郊公园被发现，他被挂在树上，几只苍蝇嗡嗡，停在失去皮肤的后脑勺。

一年内，凶手作案二十二起。受害者皆为男性，三十八至四十五岁之间，死状一致，且身居高位。

不是没有想过仇杀的可能。

张晟试图用尽一切力量调查死者间是否存在联系，上级却勒令他立即停止这种“与案件无关”的行为。

无关？

他依旧东奔西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即使今天...

手指无意识的弹动一下，张晟深呼吸稳定心神，继续盯着海岸。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一名晨跑者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正跑着，喏，就是从这儿蹿出来一个金发蓝眸的男人...样子？当时他走的快，没看清。不高，穿着白衬衫，要不是衣服上沾了一大片血，我还以为就是一个学生仔...腿受了伤，跛的厉害。我感觉不对，就趁着他离开后进了花园——乖乖！那么年轻的小孩儿，死了——半个喉咙都锯开了，血到处都是...真作孽啊...作孽...”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三十分钟后，警察局局长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次的作案者自称就是残忍虐杀二十二条人命的凶手。警方习惯性的搜索短信来源，竟真的找到了发信人的大概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