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头,海塞姆道:“晚上我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
海塞姆不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更好,至少白慈和庄申不用太过顾忌。昨夜缱绻整晚,饶是白慈被那求婚的话搅得心绪难宁,一见到庄申,就像是蚂蚁见到蜜糖,眼神胶着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但凡五感俱在,都能感受到两人目光里的甜味。
白净识忍无可忍,私下警告白慈,收敛一点。
“海塞姆又不在。”
“他要是突然回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讨厌一个人放脸上,欢喜也放脸上。要是他知道了对小申下手怎么办,他势力那么大,小申一个孩子,哪里能跟他抗衡。”
“哎哟,嬷嬷,这是法制社会。”想到庄申两次被警察问话,白慈改口道,“海塞姆对你也不错,你怎么老把人想那么坏。”她笨,海塞姆坏,在白嬷嬷心目中只有庄申最好,哪有这样的!
“你没想过?”
白慈不说话,海塞姆眼下确实受不得刺激。“我跟小申也没那么明显吧。”说到最后,她欢喜难耐,笑了出来。“真那么明显?”
白净识摇摇头。无可救药。要不是从小把白慈带到大,真一点不想理会她。庄申这孩子,被她坑惨了。
被白嬷嬷这么一说,原本想和她讲海塞姆求婚的事,现在也讲不出口,一讲必然一顿数落,白慈只好再三保证会注意。
她的保证……好吧,跟风吹过似的。人大了,做了母亲,再不能不给她面子动手教训她,白净识深以为憾。
这边被白嬷嬷数落完,回头在庄申那找安慰,关起门锁好,原先想说的话一句都不记得,见到人只想抱着亲,亲了又亲。亲热这种事情,跟吸血鬼饮血一样,
一旦开始,就再不想停下来。直到一轮翻云覆雨后,白慈才把白嬷嬷的叮嘱告诉她。
“白嬷嬷该不是你亲妈吧。”
拍一下白慈的屁股,庄申笑,“白嬷嬷可是把你养大的人。我就觉得奇怪,昨晚怎么会找我陪她睡觉,应该是白嬷嬷叫她这么做的。”
白慈念声佛,“她清心寡欲总不好叫我们也跟着她清心寡欲。”
“海塞姆真的会对我不利?他不像是那种人,但是说不好。”至少安西那摊事,庄申觉得跟海塞姆脱不了关系。想到这,那些被刻意压抑的烦心事涌上心头。“他会对你不利吗?”比起这句,她更想问的是白慈要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如果海塞姆是个普通人,为前任打工压根不是问题,可星月会、海塞姆背后仿佛站着一个巨兽,随时随地会将人吞没。
白慈埋首在她的肩窝,闷声道,“难说。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正大光明来往硬生生给她说出偷情的效果。“那你回房去睡?”
“不要。”
被多次提到的海塞姆晚上没有应酬,临时把阿拉丁叫到酒吧里喝酒。这两人各自一副好皮相,一个英俊,一个俏皮,时不时有玩乐的女人请客喝酒,被他们一一谢绝。最后,搭讪女人露出了然的笑容,举杯同他们示意。
“她笑得那么奇怪,什么意思?”海塞姆有点搞不懂。要是在安西,女人被拒绝会羞恼,但是那女人却好像很开心。大城市里的女人跟安西不一样,莫测,难懂,连笑点都那么奇怪。白慈在这里不过几年就被同化成怪样子。难怪这里会被称作魔都。
“可能觉得我俩是一对。”阿拉丁与他碰杯,好笑地回答。
“……”海塞姆差点把酒喷出来。
阿拉丁大笑。“怎么,有烦心事?”
“我和海丽耶谈结婚,保证专一。”
这回想喷酒的换成阿拉丁,“她没有答应你?”
海塞姆摇头,“其实她想拒绝。”
阿拉丁爆笑。“大漠苍鹰魅力大减,不行了不行了。”
“昨晚我见到她那个好朋友了。”
“谁?庄小姐?”
“对,庄小姐。很有趣的读书人,只是,我对她好像不构成吸引力。”
阿拉丁只恨自己没有亲眼见到。
将阿拉丁八卦的惋惜收入眼底,海塞姆平静地问出一句险些让阿拉丁跌下凳子的话。
“白慈和庄小姐是不是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