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乩心中郁结,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
“怎么,专门来这里耀武扬威?真不愧是主上的得力手下,这副狠心肠真是教在下心服口服。”
周祈不知是受的伤太重还是怎么的,脸色白得吓人,身形摇晃几下,像是随时要栽倒一般。
“他……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一旁的傅天玄不知何时竟平静下来,傅天乩见状便放开了他。
傅天玄本就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人,此时情绪稳定了脸色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朝周祈走了几步,一边掰着手指,一一细数。
“剧毒发作,急怒攻心,气血逆行,伤寒高热……”
“哦,还有,呼吸受阻,气道阻塞。”
他说到最后,眼珠瞪大,隐隐有着血丝,神情癫狂,额头的青筋显现,看起来极为骇人。
“不,不可能,我就掐了他一下很快就放手了……”
“你掐他?”傅天乩见傅天玄情况不对,急忙想过去阻止,但是已然来不及:“你掐一个重病之人!你掐一个带病去释放你的人!”
傅天玄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剑,周祈此时已经彻底愣住了完全忘记了躲避,锋利的剑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带血的伤口。
或许是私心作祟,直到周祈遍体凌伤,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傅天乩才跑去拉开了傅天玄。
后者显然还记着他曾交代的“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并没有下死手,然而照周祈这流血的速度,如果不及时救治也是离死不远了。
傅天乩拉着骂骂咧咧又不解气的傅天玄离开,他分明是故意的,却又装成一副突然才想起来的模样折回来,他笑意盈盈地对周祈说道:“说起来我处理案宗的时候,意外发现有几处机关因为松动位置发生了转移。”
因为资料多而杂,为了便于记载和存放,大部分事件都是用极为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其中事件、对象、和任务内容又是由不同的机关控制,也是为了关键时刻便于毁灭证据,可以说是牵一发动全身。
“你知道,这些
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没什么作用的,但一旦被别人看到却不一定,于是我便好奇地查验了一番……”
他语气几多和善,就像跟一个老朋友絮絮叨叨地聊家常一般。
周祈知道他其实恨自己入骨,程度绝不比傅天玄轻,而他如今能这么平和地和他谈天,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要说的这件事一定是他无法承受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在冰凉的地面挣扎着,透过被血水遮挡的视线向站在不远处的人望去。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说巧不巧,正好是属于你卷案下的机关……”
周祈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意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眼前更是一片空白,但他此刻更希望自己的五官全都失感,好教耳边的声音不要这么清晰。
“我把机关调整回来了,特意为你留下了这部分的资料,你可以去看看,好像时间线都提前了十年,诶我记得十年前主上有叫你去解决一伙人……”
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又像是经历了令人窒息的溺水,再醒来时,那场大火便随风而逝了。
斑驳的墙上洒下点点的光影,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树下几个顽童正你躲我藏地做着趣味游戏。
忽然不知道哪个贪玩的孩童把伙伴们叫到一起,几个小家伙对着头叽叽喳喳议论了一番,突然一起四散跑开去。
过了一会儿,墙角洞里钻出来一个小萝卜头,他先是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下,见伙伴们全都不见了,顿时有些茫然无措,孤零零跪坐在地上,小脸上眼泪要落不落,看着好生可怜。
“男子汉可不能轻易掉眼泪哦。”
男童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一个穿着月袍的清秀男子临风而立,嘴角笑意浅浅,如朗风,似明月。
男童蹭了蹭眼角,愣愣地点头。
而不远处的另一头,一个头发凌乱散落的男子正坐在角落呆呆地望着,他衣衫灰破,满身脏污,怀里紧紧抱着的竹简却难得干净。
不知为何,男童笑了,他却流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不是正攻哦,正牌攻第二个世界才会出来么么哒~对于快穿的节奏我一直把握不太好,还处于练笔阶段,请看官们多多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