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 My sin, my soul.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美]
那天夜里,她们没有再继续回到桌前。灯亮到了半夜,千汐月在为冷星洗完澡后处理好了一切。
直到第二天中午,冷星才醒了过来。
她随手来了几个炒菜解决午餐,然后开始补昨天晚上因为不干正事而落下的复习任务。
“啊……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看切片。主要是因为显微镜看多了会头晕,而且这一批切片有几个制作的并不怎么样。估计是选组织选的不行,因为片子都是一块组织冷冻后切片下来的。而且还要补化学笔记……”
尽管她曾经问过同学为什么不向老师申请去实验室看切片复习,同学的回答是老师不许,但是当她抱着微茫的希望去问的时候,老师不仅爽快同意,甚至主动提供了一盒切片给她。
她由衷地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向千汐月讲述了全过程。千汐月但笑不语,最后只是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或许是那天心情不错。”
冷星并不相信这是真实原因,但是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总之,这是件好事——有好过于无,至少她多了一些复习资料不是么?
虽然她很抵触,但理智告诉她,努力就算和回报不成正比,但一般也会是正相关。
“嗯?我看看?”
千汐月放下手头的资料站起身来,然后异常熟练地摆弄起来,冷星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她真的……不懂人类科技?
最早是她没有手机,让冷星误以为血族都是欧洲老古董,不好现代人类这一套。后来冷星才发现,千汐月对于这些事情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比普通人要懂得多得多……
她学文科的朋友已经把显微镜操作忘光光,而千汐月操作的熟练程度让她毫不怀疑,她就是生化相关专业的。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夹杂在千汐月散落的公文中间的核物理资料,不过瞬间她便意识到了——
千汐月的读心术还是没法控制。
于是冷星迅速地控制自己去想昨夜和她身体交缠的场景。虽然说,她也不懂为什么脑子里首先切换的会是这些。
千汐月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下,很快便隐去了。
“组织切得太厚了,几乎是一片模糊。”清冷的声线。
“对啊,这样透光性很差的!最主要就是薄厚不均吧……我简直都要疯了,当初在学校看的时候我就要求老师换切片。换了好几套都是这个鬼,最后只能确定是这一批次都有点问题。”
“要么,换个批次?”
千汐月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保持左手拿笔右手翻书的姿势。
“换不了……当时我换了大概得有那么近十张切片,然而依旧像眼前蒙着大雾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所以没办法的部分只能靠课本、图谱和PPT补了……”
她调着细准焦螺旋,选了一个勉强可以看清的位置停了下来。
“不过亲爱的,我很好奇一件事。之前你给我一种'没有手机也不是很懂人类科技的中世纪欧洲宫廷贵族'即视感,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不懂,而是比我的父母那一辈的很多人还要懂。”
就像手机序列号和网络语言,还有看动漫……她有一种千汐月无所不知的错觉,尽管亲王殿下始终将此归结于那变态的读心术。有时候她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一些,因为千汐月某些时候也会露出很无奈的表情,类似于“我分明不是个智障可你偏要把我当作智障”。
“嗯?”
“所以你真的一直以来都岁月静好地在血族世界里待着么?除了这几年,包括什么你拿到金融学博士那一段时间。”
“宝贝儿,我没有给你讲过我被普罗修斯逼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