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感觉到千汐月的气息不太正常。千汐月就像是忍耐什么终于到了极限一样,辐射出非常可怕的气场,让冷星觉得下一刻场景大概要变成“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了。
“你……没出什么事吧……”她有些害怕起来。
“没有。”那种山雨欲来的气势消失了。千汐月很平静地笑了一下,“你的猜想是什么?”
“我觉得也有可能会是狼人,当然这只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支撑。”
千汐月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她锁屏后放下手机,专心和冷星探讨那个神秘男子与可能暗藏玄机的手机。
冷星心知她不该窥探私人邮件,何况千汐月也表现出无意讨论的样子,即便是什么糟糕的事情,若是千汐月避而不谈,她也无法让对方开口,因而猜想了一番“国外的发件人”身份后,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最重要的地方并不是说,你要去利用它来反套路对方。”冷星揉了揉眉心,“如果有可能找出是谁干的,让我们得以避免被窥探的可能性,但是会暴露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从而无法反套路对方,那你会怎么选择?”
“最终目的还是安全为上。”
“是,只是可能我们对于安全的理解不同。我是觉得发现是谁,避免他再有可乘之机就对了,而你大概不仅要发现对方是谁,还要干掉他,然后一劳永逸……但是千汐月,安全的要义并不在于一定要反守为攻之类的,甚至说要搞死对方,你说呢?”
“政治斗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你死我活是常态。”千汐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宝贝儿,你还是太和平主义了点儿。”
“并不是这样。”冷星握着那只手,“只是我觉得为了所谓一劳永逸去准备设计对方就冒着把自己拖下水的风险,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或许是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采取的策略也有所不同吧。”
“是,我可能保守一点,不太敢冒什么大风险。我觉得关键点还是在他的怪异行为上,也就是他拿着我的手机那么久,很显然在看什么,但最后却要还给我,换句话说就是保证我要拿回它。”
“是,跟踪是可以确定的,但他那晚进入公寓,做了什么是未可知的。”
“估计是在那手机里弄了些名堂吧。千汐月,你会拆手机么?我想,如果你怕被他发现,比如说有程序控制了那个手机的摄像头好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话,也有办法——只是必须由你来完成。”
“你继续说。”
“你在绝对黑暗中把手机拆开。”冷星的声音坚定沉稳,仿佛指挥者一般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因为只有在绝对黑暗里,摄像头就算开着也拍不下什么,而我是人类,那种情况下无法完成那些细致的拆卸动作,你却可以。”
“好。”
“如果你还不放心,等那个手机电量耗尽为止,这样就算有什么程序运作,没电了还能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最多就是外加的什么玩意有可能监控我们,但绝对黑暗是一重保险,哪怕有那种针孔摄像头还带红外功能,也该没戏了。”
千汐月点了点头道:“我需要你的笔记本。”
“干嘛用?”
“查如何拆卸你那款手机。”千汐月恢复了轻松,方才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她甚至还对着冷星抛了个媚眼,“我的电脑因为存放绝密资料,所以不会联网。”
“懂了。”冷星耸耸肩,拎过电脑来放在桌子,“但是你也只能用我打游戏的这台了,那台劳动节坏掉的直到现在还没修好,不知道是工程师的技术纯属狗屁,还是他们过了一个多月的劳动节。”
她翻了个大白眼,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吐槽的心情。
“坏了再买一台就好。”千汐月不以为然的勾了下唇角,伸出纤纤十指开始查找具体操作方法。
她的效率极高,没几分钟就摸透了冷星手机的拆卸全过程。
两人回到客厅,面上都端着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仿佛只是在书房里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冷星弯下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出她所料,使用了一天流量,还同时在后台运行十几个应用,安卓机早已吃不住消耗,弹出了低电量警告。
“我手机要没电了。”冷星饱含深意地望了千汐月一眼,“也不知道充电器放哪儿了。”
“嗯,我不知道。”千汐月装模作样,“房间里没有吗?”
“没有……鬼知道去哪儿了。”充电器就摆在桌子上,离冷星手指尖的距离还没有手机长呢,就算是一千二百度的近视也该看到了。
也不知道她们在演戏给谁看。
冷星懒得再装什么样子,直接向后一倒瘫在沙发里,坐等手机没电。千汐月也陪着她坐下,没有和董事长小姐商量有人入侵艾伦系统的事情。
她心里有所猜想,只是不急于一时。
冷星嘴上没再说什么,手底下却没那么安分。她的手指一向灵活,操着解剖刀分离组织时连最细微的血管都可以不损伤分毫,这会儿看家本领全用在了千汐月身上。她半靠着千汐月,脑袋枕着爱人的肩膀,一只手从衣襟前绕了一圈,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从后方钻进衣摆,顺着脊柱爬了上去,抚摸她的蝴蝶骨。
“冷星。”千汐月苍白精致的脸染上一丝酡红,“别闹。”
“就闹。”冷星故意使了点劲,像弹钢琴一样在那两块骨头上来回遛弯,“反正你不会把我怎么样。”
“还有正事。”千汐月的手指微微发抖,捏着膝盖,像是在苦苦忍耐。她被冷星撩得难以自制,就差反客为主直接来个法式深吻了。
“还早着呢,才几点啊。”她是把控尺度的高手,熟悉千汐月的敏感点和激起她□□的力道。千汐月只感觉电流四处乱窜,几乎要将她的大脑炸成一片烟花,“反正啊,我也没那么饿,刚好不吃晚饭权当减肥了。再说了,这才一只手,而且我都没揉你的胸呢,哪像你之前在晚餐前抱着我不放做前戏呢对吧。”
“我不介意你想要,但是还没有……”千汐月眼底都快冒火了。冷星肯定是为了什么原因在故意折腾她。
“我知道你还没洗澡啊~”冷星轻松自在道,“你洗澡后才会换睡衣,这会儿穿着衬衫那肯定是没洗啊,八成是回来后光顾着琢磨那啥了,没心思换每天的第三次衣服。”
她将“检查是否有窃听装置”等详情含糊过去,继续逗弄千汐月的大业。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她玩得更不亦乐乎了。千汐月有洁癖,就算是情难自制也要把自己和情人洗刷干净再开始,所以冷星便可劲逗她,欣赏她被自己撩得快要破功却无法放飞自我的狼狈样。
“你是故意的……”日常冷漠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千汐月实在忍不住了,偏过头去,攫住冷星的双唇深深亲吻。
“那当然了。”冷星暂时纾解了她的□□后,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坏心思全写在那双平日里咋看起来有些朦胧感的眼睛里了,“不是故意的,你会这么□□焚身么?刚刚用眼神勾引我,这么快就忘啦?我就是喜欢看你被我撩得恨不得吃了我,又因为洁癖发作没法继续下去的样子啊。我可没打算现在做。”
千汐月略含怒意地望了她一眼,配合她此刻情动的面庞,简直太像是隐晦的撒娇了。
“不做何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