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一整日都闷闷不乐,时不时瞟一眼公冶贤。所幸公冶贤伤得不重,只是暂时不便自己飞行,被几个法师带着。
过了长城之后,天越来越冷,城镇也显得越来越荒凉,经常数十里不见人烟。行到傍晚,众人抵达柳城——这里是最后一个在玄冥国政治管辖范围的城郭。这就意味着,再往北走就没有现成的军驿供法师歇脚了,到处都是荒地,想休息只能自己扎营。
公冶贤气色一直不好,加上为了不耽误行军强撑着赶路,一天下来筋疲力尽,回了军驿就到房间休息了。
蒲净想着今天公冶贤掉下城和自己有一定关系,决定去公冶贤那边看望一下,试图化解一下二人的矛盾。他实在不喜与人结仇,每天想着有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就堵心。
于是他种了几味能消肿化瘀的草药,敲响了公冶贤的房门。
良久,公冶贤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门没关,请进。”
蒲净推门而入,公冶贤看见来人,简洁道:“滚。”
蒲净:“……”这么直接?
他厚着脸皮无视公冶贤的逐客令,微笑道:“听程医官说,公冶兄的伤处有些瘀血,我带了几味药,有助于活血化瘀,你且收下。”
公冶贤毫不客气:“别假惺惺地装好人,我对你的态度不会改变。”
蒲净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强撑道:“那我把药放在这里了,你需要时自己拿。”
“拿走,脏我房间。”公冶贤道。
蒲净沉默了一阵,眼中闪过一丝阴寒。他再好脾气,也不是不会动怒。
“你我无仇无怨,从相识起,你对我百般刁难、万般羞辱,我对你一忍再忍、从不计较。”
他停顿了一刻,面无表情有些吓人,每一个字里都压抑着怒气:“公冶贤,你——凭什么恨我?只因为我骨子里和你不是一种血,只因为我这张脸与你们不同?”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发火了,自进入幻塘苑,这还是第一回。
公冶贤见他面露狠色,有些惊讶,随即竟笑出了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不,你过来。”蒲净道。
公冶贤正坐在榻上,指了指受伤的腿道:“我不方便。”
蒲净眉头紧锁,停顿了一刻,还是照办了。
这时,公冶贤开始脱自己的外衣。
蒲净登时僵在原地,露出惊悚的神情。
这这这这这……哪一出啊?
公冶贤见他杵在原地不动,轻轻扬了一下嘴角:“过来。”
蒲净不但没动,还很尴尬地往后退了两步。
公冶贤在榻上坐得安稳,直接将外衣朝他抛过来:“拿着。”
蒲净眼睁睁看着那衣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任由它落在地上。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公冶贤,登时感觉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公冶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正在脱仅剩的一件里衣。
虽然看男人光膀子是一件正常的事,但像公冶贤这样一边脱衣服一边诡异地笑,还一句话不解释,实在太诡异了!
蒲净在念了三四遍非礼勿视,也顾不得和他计较,卖了个宽宏大量:“咳,公冶兄若不喜欢这药,我带走便是。”
公冶贤突然吼道:“站住。”
蒲净顿了顿足。
“不是问为什么吗?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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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净爆炸了!虽然只是口香糖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