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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鱼(2/2)

“萍萍,姐姐一定杀了那狗男人,为你报仇。”

她将萍萍的身体挪到另一间房——这间房蒲净见过,正是当时放男子骨骸的偏室。

随即马莲莲去了另一间房,褪去浓妆,披散头发,吹灭油灯,枕着寒冷的钢刀,在衾被中等待。

雷声起,雨鼓密。束纶巾的青年挑起窗棂,轻声唤道:“莲莲,是我。”

马莲莲起身,黑暗中慢慢走向男子,环住男子的腰身,触到男子腰间的剑,立即取下抛到窗外,再疯狂地将他衣服一件件扯了,一边吻男子一边将他往床边拖。男子哪里受得住这般撩拨,只当是马莲莲忽然来了情致,反手扣住怀中人翻云覆雨。“不愧是姐妹二人,一般的秀色可餐,温婉迷人……”

马莲莲瞅着男子气喘吁吁神志不清的当口,拔出钢刀,直刺入男子胸口。

男子的五官僵硬成震惊的模样,直勾勾的目光凝固在马莲莲面上。马莲莲起身穿好衣物,“杀了你,不错,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杀你。”

“萍萍与我二人相依为命十数年,平日我宠她护她,一丁点委屈见不得她受。而你,三言两语夺了她的身子她的心,再去沾别人,让她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啊!只因你有了别人,她竟连命都不想要了。萍萍,你好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十五岁,正是女子及笄之年。从此以后,马萍萍永远十五岁。

“今日是我妹妹十五岁生辰,这只团扇和这枚小簪,是买给妹妹及笄的礼物。”那日,刑署的审讯阁内,马莲莲冷面对着商雨辰,看向小簪的眼神却温柔无比。

马莲莲杀死男子,点火烧尽尸体,将骨灰装到瓷罐,拾起男子的衣裳,走到马萍萍躺着的房间,喃喃道:“我不懂,为什么你至死都对他念念不忘,喊他生生世世陪你。真不知是该把你和他一并烧了,还是……”说着鼻头微涩,“可我舍不得……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错,马莲莲房中的骷髅不是什么男子,而是穿着那名男子衣裳的马萍萍。当时蒲净和祝融凭着衣装和先入为主的思维,以为床上躺的真是个男人。

而骷髅怀中瓷罐装的粉末,则是男子的骨灰。

“这是马莲莲回忆中唯一的命案。我反复寻了许多遍,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杀人的场景,只有她将作案凶器托付给旁人的记忆。”蒲净道,“故而蒲净以为,马莲莲不过小小从犯,此案背后另有主谋。”

由此可知,马莲莲多半只是被真正的凶手利用,借她对男子的仇恨,让她参与此案之中。

霍卿听罢,点点头,忽然笑道:“你偷偷潜入□□室,立了大功,下回就不必再藏着了。”

蒲净顿了顿,道:“可我……还是想请霍长官将此事保密。唐突道一句,案子是霍长官的案子,蒲净是霍长官的副手。即便要查,也是你我查。我现在后悔得紧,那日不该病急乱投医,让廖华去抓马莲莲。如今马莲莲死无对证,还是他贸然行动所致。”

二人窃窃私语,那边商雨辰和祝融的声音越来越吵。蒲净望过去,只见二人不知何时摆开一张长桌,长桌每边摆一排酒盏。几位小厮围着他们转,在酒盏里斟满酒。这是酒桌上常见的拼酒游戏,二人同时开始,从桌子这头喝到那头,先喝完算胜利。

祝融饮酒堪称海量,从前就没少与世家公子玩这个。商雨辰头一回接触这种把戏,速度慢些,让祝融扬眉吐气了好几场。此时二人正欲重新开局,蒲净和霍卿凑了上去。

“眼下战况如何?”霍卿饶有兴致。

祝融笑嘻嘻,“你们商老弟太怂,五轮下来,一局也喝不过爷爷我。”

商雨辰瞧了眼霍卿,冷哼:“这局我定然赢你。”

“是么?若是输了怎么办?”祝融道。

“依你看该怎么办?”

祝融想了想,“咱二人较量,便是玄冥国与沁灵国的较量。若是你输了,便是沁灵输了,以后你莫再提那滨松屿租借的事。”

商雨辰顿了顿,呵呵道:“滚。”

商雨辰在自国权益问题上素来开不得玩笑。祝融讪讪笑了笑,赖着没滚,“开玩笑呢。若是你输了,让霍卿代表沁灵唱首歌;若我输了,蒲净代表玄冥唱首歌。”

霍卿:“……”

蒲净:“……”

商雨辰应了,小厮道:“喝!”二人不由蒲净和霍卿抗议,抄起酒盏就喝。祝融自信满满,谁知酒盏触到嘴边,却没有一滴酒流下来。祝融微愣,拿下来一看,气得肝疼:“商雨辰,你耍赖!”

祝融这边,酒盏中上好的玉酿,全部被商雨辰凝成冰块……

商雨辰优哉游哉地放下最后一枚酒盏,对祝融道:“当初在酒馆,有人给我的酒加热煮沸,顷刻间把酒液全都蒸干,让我落不着喝,今日也让他体验有酒不能喝的滋味。蒲净,唱吧。”

蒲净咳了一声,道:“不成。”

霍卿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唱就是。当年在学府时,同门弟子作过一曲《金陵颂》,我还记得调子。”

三人外加小厮见他优雅地拈起酒盏,缓缓饮尽,优雅地开嗓——妈的,不忍卒听。

霍卿生得一副细致皮相,举止有沁灵人的优雅端方兼矫情,唱歌却没有一句在调上。

蒲净听惯了晏清嘉高山流水的琴音,一边奉着友好的笑,一边想给霍卿加个消音咒。

一曲唱罢,商雨辰不客气道:“你真还记得调子?”

霍卿再度优雅地拈起酒杯:“唱得不好,献丑了。那句玄冥话怎么说的——对了,自罚一杯。”

商雨辰刚才驳了他面子,此时要还回去:“唱歌却是便宜了你,好不容易惩罚你一回,把你的书法绝活拿出来瞧瞧?”

蒲净不由扬眉:“书法?”

商雨辰提起霍卿的好,如数家珍,难得露出笑意:“他写字好得很,右手写得,左手也写得,两手同时写,字迹不一样,却一样得好。”

蒲净对这种风雅事颇感兴趣:“哦?那确实得瞧瞧。不如请霍长官写一副对联,若是哪日我与祝融不在沁灵了,也可留个念想。”

祝融写字奇乱无比,对书法不感兴趣,见蒲净兴奋,漫不经心地应道:“对对,见字如面。”

霍卿被三个人哄着只好答应,小厮备来笔墨纸砚,霍卿双管齐下,果真左右都是好字,竟似奏曲般带着节律,看得蒲净和祝融一愣。

写罢,蒲净接过霍卿的字,由衷赞叹:“今日得见世面了,霍长官不单嗅觉好,书法也好。都说书画是一家,霍长官会作画否?”

霍卿放下笔:“作画要比书法难些,至多临摹大家画作。”

蒲净点头,莞尔笑道:“霍长官得闲不妨试试。”低头爱不释手地看看对联,“是了,蒲净有首特别喜爱的小诗,想请霍长官赐字。商将军这里有无小些的纸?”

小厮将纸拿来,霍卿问要什么字,蒲净略一思索:“唔……就苏东坡的《春宵》吧。”

祝融被一口酒辣坏了喉咙,大咳几声,盯着蒲净,心想这小子搞啥!

《春宵》一共四句,蒲净要霍卿左右同时写,右边写前两句,左边写后两句。写罢,蒲净连连道谢,盯着字,眼里闪闪发光。祝融瞧几笔字将他哄得这般开心,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多喝了几口闷酒。

宴席散后,霍卿带蒲净和祝融二人回自己住处。蒲净和祝融同居一室,二人进了屋,蒲净锁上门,拿出霍卿的书法在墙上比划:“放哪里比较好?”

祝融道:“恭桶旁边,代替厕筹用肯定舒服。”

蒲净笑吟吟地啧了声:“哎,焚琴煮鹤。”

祝融不言,蒲净瞥向他,眼睛亮了亮,“祝融,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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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过度,日常较多,因此双更,明天歇一天。

案子……并没有结束,开头结案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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