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梵已经跟踪凌钥很久了。

他用专注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凌钥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目露痴迷。

从第一天相遇起，他就如同被一击即中，想不通为什么他会遇见这样一个能将他目光捕捉的人，夸张地说，从眉眼到薄唇，从每一根细微的头发到指甲末端，都似乎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这个清癯瘦弱的男人，如同一柄巨大的冰锥，将他内心冰封千里的荒原，强势地凿开一道裂缝，这裂缝慢慢崩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开，轰鸣着他的大脑。

在这之后，张梵的整个世界，日月无光，星辰暗淡，只剩下凌钥的身影，一切的注意力都似乎万有引力一般朝他奔来。

之后的跟踪行为既是水到渠成的，他的目光与脚步紧紧追随，将凌钥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他灿然一笑，他也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似乎呼吸到两人同一片的空气都含着发酵过的甜味儿。

张梵抬头看了看天气，压抑的云层，像一块块叠加的破旧灰布，张狂地吞噬阳光。

他压抑下瞳孔中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阴沉，换上标准而温和的笑容，深凹的眼眶渐渐丰盈，苍白干裂的唇瓣瞬间红润起来。

下定决心，直起挺拔的身子，走出阴影，踏前一步走到他的身边，微笑着对凌钥开口：“你好，我是张梵，有没有荣幸认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