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羙借用了一点系统的力量将白瑾的灵体完好无损拿出来放进了红眉炼制好的法器里面,然后将它放到了书桌上,酝养灵体的法器看上去就像是玻璃球摆件差不太多。
“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可以了,它会自己吸收空气中的灵力酝养灵体。”
杨羙点点头,突然问:“不会碎吧?”
红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师父我好歹也是帝师,怎么会炼制一碰就碎的法器?”
杨羙也觉得大概是傻了,呆呼呼的笑。
这边正在沉睡的白瑾被安置在法器内,另外一边的白雅却缓缓睁开眼睛。
白芜君面无表情道:“族长。”
他坐起身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是哪里?”
白芜君将毛巾挤干十分细致的帮他擦手却没有回答他的话,白雅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粗喘。
他笑了,笑的讽刺,“你看看自己的手。”
白雅从毛巾里抽出自己的手,漆黑又干枯的手就像是烤焦了的鸡爪一样难看,这时他的嗅觉忽然回到了他的身上,从自己身体里面溢出的味道几乎要把他熏死。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如您所见,这是反噬。”白芜君将手洗净,冷眼看着床上这个没了样子的男人,语气中满是悲凉,“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被反噬呢……我可是白泽族长。”
白芜君没了去听他絮叨的耐心,他关上房门叹了口气。
受到反噬的何止是白雅,就连他……
当白雅吸收转生池中力量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一直压在心口的抑郁之气就像是被抽走一般,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天是那么蓝,空气是那么新鲜,就连以前他所讨厌的笑声都能让他愉悦,然后他就被无限的愧疚打败了。
就是这双手,就是它夺走了许许多多修士的性命。
看着目漏关心却又抗拒他的凤梧,白芜君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从来都是错的。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困住两人的院子,回到白泽族,他听见从各个地方传来的哭声,或嘶声力竭或压抑哽咽,他最终停留在禁地上。他找到了白雅并带走了他,然后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腐朽,等他醒过来也就离大限不远了。
躲避了这么多天,那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