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哥哥去找爹谈事情,你切记不要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知道吗?”江谌关心道。
席桐被他的大掌揉的浑身不自在,感觉到自己的发型可能都要乱了。她撇撇嘴,无奈地应道:“知道了,哥哥。”
“红樱,好好照顾小姐。”
“是,少爷。”
就算江谌脚步走的匆忙,但也改变不了他的翩翩风雅。
席桐双手托着脸颊,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出神。
这江谌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为儿女私情就乱了心智的人啊,怎么就谈个恋爱,脑子也变傻了呢?
唉,要说起这次的任务,倒也不难。
只是这副身体受限制太多了,所以就变得有几分棘手。
席桐叹气着摇了摇头,让红樱很是不解,“怎么了,小姐?”
“没事呀,我们回房去吧。顺便我再给苏姑娘挑一挑东西,到时候你找个时间去给她送过去。你说这次送什么好呢?脂粉?还是西洋玩意儿?”
红樱为她出谋划策着,“要不我们送西洋玩意吧,上次少爷给小姐带了个八音盒,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新奇玩意,奴婢心想苏姑娘肯定也会喜欢的。”
“对,那就送这个八音盒吧。”
“好嘞,奴婢这就去给小姐找找。”
“嗯嗯,去吧去吧。”
红樱干劲十足,小姐最近的心情越来越好,听大夫说,心情保持愉悦会对病情有缓解,所以红樱巴不得天天能让小姐开开心心的。
席桐坐在红木圆桌前,继续双手托着巴的看着红樱忙碌的背影,她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眼睛。
原身如果是个身体健康的人,活在这种氛围的家庭,一定会很幸福的。
只是可惜,身娇体弱的江西艳,终究是没有挺过那一次的风寒。让外来的席桐接了她的身,顺便再改变一江家的结局。
江西艳本是跟苏涟没有任何关系的,因为在她身亡后,苏涟依着上一辈定的婚约嫁进来江家。江谌是个好哥哥,好儿子,但不一定是个好丈夫。他娶苏涟不过就是为了不让父辈违约罢了,他是个思想新派的人,对于老一辈的包办婚姻,他持抗拒状态。只是这次没有拒绝跟苏家的订亲,也是因为他觉得娶了谁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干脆就娶个让家人满意的妻子吧。
江家的生意从扬州开到了北平,不得不说江谌的确是个商业奇才,江家能有现在的风光,少不了有他的功劳。
江谌跟苏涟的洞房都没入,他就被匆匆赶来的心腹给喊走了,只留给苏涟一个没有新郎的洞房之夜。
江谌在北平的生意出现了状况,他跟家里人告别后,就坐上了火车赶去北平。
江家长辈因此对苏涟很是愧疚,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就觉得苏涟是个好姑娘,慢慢地就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但是苏涟的好景不长,时隔半年才回来的江谌这次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一个烫着潮流的卷发,穿着洋裙,脚踩高跟鞋的漂亮女人。
白芊芊是个留归来的富家千金,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旧时代里的包办婚姻,明明现在都是民国时期了,早就不兴那一套了,现在的男女都崇尚自由恋爱。所以她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跟家里人做斗争,她绝对不要跟不认识的男人结婚,她要选择自己爱的人!
娇俏可爱的白芊芊跟江谌想象中的爱人不谋而合,两个人一见钟情,在一次次的偶然碰面,最终确定了恋爱关系。
江谌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自从对白芊芊心生爱意的时候,就告诉了她自己家中有一位妻子,只是走过了婚姻的程序,并未有夫妻之实。所以他已经给苏涟想好了怎么样的补偿,就只等白芊芊点头答应了。只要白芊芊一同意跟自己谈恋爱,那自己就带着她回家,并且会对苏涟真诚的道歉并且给她补偿。
江谌跟白芊芊定了情后,就一同回了扬州江家。
回家的当天,自是闹得很不愉快。家中的长辈不同意这件事,就算没有苏涟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喜欢一个露着胳膊跟大腿的女人做他们的儿媳妇。
白芊芊自幼被娇惯着长大,哪有过这种待遇。一个甩脸子就离开了江家,回到了酒店后就让仆人给家里人打电话,她要让家里人立刻接她回家!她算是受够了江谌的父母,简直就是顽固不化,那指指点点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真是让人讨厌。
江谌想去追她,却被父母拦。晚上跑去酒店后磨破了嘴皮子才把白芊芊给哄好,江谌想着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带着白芊芊再进一次家门。
可是,江谌永远也不会料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母了。
他满怀欣喜的回了家,却发现江府的大门敞开着,而原本洋溢着人声的江府此刻却变得一片死气沉沉,大院里躺着到处都是仆人的尸体,府中也被人砸的乱七八糟,江谌很是慌张,他白着一张脸跑到堂厅内,只看见自己的父母已经没有生气的瘫软在座椅上。
江府一百多口人,没有一个活口留。
江谌他抖着手,腿脚已经软的迈不动步。他抱着父母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这到底是谁做的!是谁灭了江家满门!
凶手不请自来,他身后带着一排人,个个武装齐全,领头的那人看着浪荡不羁,手中还握着一/把/枪。
他告诉江谌,这就是敢抢他女人的场!
江谌认识这个男人,就是他害了自己在北平的生意一团糟,但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人就是与白芊芊定亲事的男人,他爹是北平军阀的左右手,在北平几乎可以横着走。从小就是天王老子的他,头一次吃到的瘪就是白芊芊,顾祁渊当然是不会让白芊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跟自己退了亲。她不是很喜欢江谌那个人吗?那自己就让他死无全尸,看白芊芊还会继续喜欢他吗?从来就没有他顾祁渊不敢惹的人,就算灭了他满门又如何,江谌不还是要乖乖当自己/枪/的亡魂?
对于人命没有概念的顾祁渊一把火烧了江府,第二天就对着白芊芊发起了激烈的追求。
白芊芊伤心了一段时间后,不知怎么就被顾祁渊的霸道给迷了心,她也痴迷着顾祁渊带来的权利。白芊芊很快就把江谌抛到了脑后,只是她却忘记了江府唯一独活来的人——苏涟。
苏涟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全封不动的写了来,寄给了北平最大的报社,第二天她就在来往人最多的地方开始哭诉着,诉说着顾祁渊和白芊芊曾经做的亏心事。
白芊芊在享乐的时候,不知道还会想起那个因为自己丢了命的男人吗?
苏涟心想,应该是不会的吧。
一道枪声响起,苏涟倒地。
关于江家的事,终于告了一段落。以后谁也不会再想起那户扬州江家…
“小姐,小姐!”
席桐回了神,一双翦水秋瞳笑望着红樱,“怎么了?”
红樱把手中的八音盒放在了席桐的手边,“已经找到八音盒了,小姐看看吧。”
红褐色的漆面上刻着一圈精美的花纹,低调奢华,打开被铜扣锁着的盒盖后,旋即便响起了一段优美的音律。
席桐轻抚着八音盒的盒身,浅色菱唇上挂起笑容,“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红樱点点头,“一定会的!”
“找个时间送给她吧。”
红樱狭促地一笑,“要不奴婢现在就去?先让绿翠过来替会儿奴婢好了。”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的话,不料席桐却点点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红樱,“那你快点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红樱噗嗤一笑,她可不舍得佛了小姐的好意,“行,奴婢这就去。”
“记得问问她喜不喜欢我送的簪子!”
“好,奴婢晓得了。”
苏涟正在房中收拾线篓子,就看来奶嬷嬷喜笑颜开的领着一个人进了她的闺房。
奶嬷嬷笑得满脸褶子,“大小姐,你看谁来了!”
苏涟对红樱自是不陌生,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她优雅地一起身,柔柔地笑问着:“红樱来的正好,上次江姑娘送的礼物我还没有道谢呢。”
红樱瞅见了她发髻上的簪子,脸上的笑意更深,抬手就把红绸布的八音盒搁在了圆桌上,一行礼便说道:“奴婢这次过来还是给姑娘送礼物的,这是小姐特意给姑娘挑选的西洋玩意,希望姑娘能够喜欢。”
苏涟不免有些惊喜,眼底的是挡不住的笑意,“多想江姑娘的好意,不论她送我什么,我都很欢喜。对了,劳烦红樱你跑一趟了,我这里有一个专门为江姑娘绣的荷包,还愿她…不要嫌弃。”
相比起江西艳送来的贵重礼物,自己的这个荷包就显得有几分不妥。可这是自己一心一意做出来的东西,虽比不上它们的价值,但是心意却是很重。
红樱看着苏涟白皙的手掌上躺着的荷包,眉目变得更加柔和,江家不缺那些贵重东西,只要苏姑娘是真心的对待小姐,这比什么都重要。
“姑娘言重了,小姐定会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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