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正在他不远处,狐身一跃,化作人身,正好把他接住,一闪身,就脱离了战场。
忘川的河水也不是普通的水,就算你是上神,沾了一点,都要受伤,魔尊受此一击,已经无力再战,很快,白真和旭凤、夜华就带领天兵占了上风。
这一战,天族获得大胜。
白浅带着夜华回了营帐,一探,发现只是灵力枯竭,于性命无碍,便放下心来。
翻了几颗折颜给的灵药喂他吃了,自己也在旁寻了一处,盘腿打坐,恢复灵力。
润玉再醒来时,已是第三日了。
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站在他的床前,声音里透着欢喜,“大殿下,你醒啦。”
润玉有些疑惑道,“你是?”
“我是白浅上神身旁的云雀”,不等他再问,小姑娘像风一样,一溜烟跑出了营帐,只留下一句,“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姑姑来。”
白浅听到云雀说润玉醒了,忙前去探望。
润玉拥着被子半坐在床上,头发披散着,面上还有些苍白。
白浅在他的床头坐下,替他把了脉,道,“大殿下灵力耗空了,只需要好好修养一阵就好,暂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润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劳烦上神了,多谢上神传授的玄冥水决,不然魔尊不退,只怕天族难安。”
白浅一听他提起玄冥水决,忙使了个静音术法,设了结界,皱眉道,“殿下,此法日后,万万不可在他们面前再用了,前日我便说过,若是被不轨之人得知,只怕会给殿下下添麻烦。”
润玉想起前一日,他们几人在帐中商讨制敌之术,多番商讨都不得果,最终白浅说她有一法子,只是十分危险,需要润玉的配合,还不能将详细之处告诉其他人,只说是源于墨渊上神处。
昆仑墟传承多年,有些秘法也不足为奇,如今大军压境,退敌才是最重要的,润玉生为天族皇子,当场就应下了。
其他几人见润玉都同意了,也不反对。
白浅把润玉带着润玉先行离开,寻了一偏僻处,又设下阵法,才开口道,“殿下,魔尊修为深厚,以我如今的修为,也只能拖延他,若要战胜他几乎不可能,我这个法子在如今的仙神眼中,多半是上不了台面的,若是日后被旁人知道,只怕还会受到诟病,殿下可否愿意。”
润玉行了一礼道,“润玉身为天族皇子,守护天族是我的职责,区区诟病又算得了什么,上神尽管放心。”
“那好”,白浅一挥手,面前浮现出一排文字,“这是玄冥水决的口诀,你先背下来。”
润玉修习水系术法多年,但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将口诀迅速记住。
白浅又道,“此法是我在昆仑墟学艺时,师尊所授,但是,这道水决乃是一位魔神所创,是一道禁术,可以驱使这天下最难驱使的忘川河水,殿下乃是应龙真身,对水亲近度极高,是最适合修习的,只是此法,每一次施展所需灵力巨大,以殿下的修为大概只够对敌一次。”
润玉心中十分惊诧,是什么样的术法,以上神修为都只能施用一次,又能驱使忘川之水,他想了想,问道,“这法实在神奇,只是这只能使用一次的话,万一这魔尊避开,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润玉果然天赋独特,只一遍,就学会了玄冥水决,这速度,令白浅感叹不已。
有一个如此聪慧又能耐的儿子,太微还不知珍惜。
又定了明日具体的战略,才一同离去。
此法风险极大,好在结果是好的。
润玉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他毕竟修为深厚,恢复很快。
这几日,白真和旭凤、夜华三人忙着对战几位魔君,清除小部分散兵。
白真被那一日,白浅披头散发狼狈的样子吓到,勒令她不准再上战场,又镇守大营,照顾润玉的任务丢给她。
闲的无聊,白浅只能每日带着云雀来找润玉聊天。
这一日,润玉已经恢复得七七了。
二人一同在忘川边散步,那曼珠沙华开的正盛,白浅一时兴起,就命云雀剪几支,带回帐中插瓶。
润玉拦住她道,“上神,这花开在忘川河岸,传说以幽灵怨气为食,鲜血灌溉才开的茂盛,还是不要……..“
白浅知道他言下之意,笑了笑,并不在意,“此花虽然开在忘川,但它却也不过是一寻常植物罢了,无毒也不曾害人性命,算不得奇花异草,这营帐中空空如也,有这几朵花枝,就当添个野趣。”
润玉一想,觉得正是,施了一礼道,“是润玉着像了,麻烦云雀仙子多剪几支分与我罢。”
“无妨无妨”,云雀性子挥了挥手中花剪,“要多少支都有。”
润玉见她机灵活泼,夸道,“白浅上神的小仙侍真是十分可爱。”
白浅折了一只花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低头轻嗅,“云雀年纪小,爱闹爱玩。不过我与殿下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这上神来上神去的,听着怪生疏的,日后殿下不如直接唤我名字,也顺耳些。”
不知怎得,润玉忽然想起那一日他灵力用尽倒下时,见到白浅,心中满满的,应道,”那白浅仙子也莫要唤我殿下了,我们日后以同辈相交,可好。“
白浅这才想起来来,她与润玉严格算起来是差了一辈的,不过她是妖族,素来也不看重这些,”这有何不可,润玉性格良善,性情温和,正是一嘉友,只可惜,这里没有好酒,不然必定要大醉一番。“
润玉也笑了,一双黑曜石般得眼睛绽放着光芒,“待此次大战后,润玉定备上好酒,与仙子不醉不归。”
白浅伸出手,“一言为定。”
“一言未定”。
二人击掌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