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天氣,就算是晚上九點多還是一樣悶的像是空氣都沒在流動一樣。想要稍微涼快一點估計只能等下雨,或是直接進屋開著空調當大爺,要多冷又多冷。
鄧洋四仰八叉的攤在坦克門口的休息區座位上,手上的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坦克是一間奶茶店,主要客群就是店門口那所職高,和附近的工廠,還有一些住宅區。鄧洋也是對面這所職高畢業的,畢業沒多久,爸媽就出了意外,車禍,碰的一聲巨響,就都不在了,給他留下了學校對面的這棟五層樓的房子,一二樓是網吧,三樓是套三房兩一衛的公寓,四五樓各有六個帶廁所的單間。鄧洋把四樓的兩個單間當員工宿舍。五樓出租。原本一二樓都是網吧,鄧洋覺得光開網吧,風險太大,所以便從網吧的一樓隔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開了一間叫坦克的飲料店,一樣是賺同一群人的錢,對面職高,和旁邊工廠。
“洋哥,九月的班你排了沒?”張悅然從坦克吧臺內笑瞇瞇的看著鄧洋。張悅然是鄧洋請來的員工,才剛20出頭,是坦克對面那間職高的畢業生,畢業了,又沒什麼想法,就跑來給鄧洋打工,鄧洋的員工很多都是從客人變員工,又從員工變客人。張悅然主要是顧坦克這邊的工作,雖然偶爾也會去網吧那邊幫忙,真的缺人的時候,連鄧洋都得下去幫忙,頂幾個人的班。
“親愛的小悅悅,你排了這麼久的班,怎麼還問我?”鄧洋瞅了張悅然一眼,肯定是又缺人了,畢竟六月底高三畢業了,連帶著坦克和鬥牛的兼職都畢業了好幾個,能留下當正式員工的好像就只有那麼一個大胖了。好險是也願意輪夜班的。
“你就告訴我到底缺幾個人,哪個時間段沒有人上班就行了”鄧洋把煙直接丟在了桌上的紙杯裡面,便起身往吧檯內走,鄧洋看了一眼紙杯。雖然是裝了水,但是裡面也裝了大半杯的煙頭。“小悅悅,我看看班表,你去把座位區收拾一下,今天沒事,早點下班!”
張悅然便樂了“喲,今天洋哥心情這麼好,還能提早下班呢!”把手上這幾張寫著各位員工的排班事項的紙遞給鄧洋之後,張悅然轉身進來吧檯內的門內,準備去拿打掃的東西。
張悅然平時就是個大咧咧的個性,人挺好,也沒什麼心眼,基本上從畢業做了兩年,鄧洋已經準備幫她把工資提一提,把坦克的店長給她當了。
“掃好座位區就好下班了,明早你開店呢!”鄧洋又朝著張悅然喊了一句。就拿著紙走出了坦克,從旁邊的鬥牛網吧走了進去。進去也是直接往櫃檯內走了進去。
櫃檯內坐著的是一個小夥子,叫做阿瘋,抬頭看到鄧洋便起身打招呼,“喲,洋哥,坦克收工了呀!”
鄧洋在櫃檯內的另外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班表呢,還不交出來?”
阿瘋立刻從鍵盤下面,摸出一張紙。
“喲,早就收集好了,也大概排了一下,就是週末兩天,還有我和大胖有那麼幾天剛好都排不開,就掛了空檔,沒人頂上”
鄧洋點了一只煙,斜眼看了看阿瘋,“沒人頂上?還不是要我自己上,老闆當成我這樣的也是少的了”鄧洋說的是事實,坦克和鬥牛的待遇是比附近的工廠,還是小店都來的好,
薪水比附近高一兩成,正式員工基本上都有兩千五的底薪,每天過了8小時,還有加班費。而且鄧洋又捨得發獎金,沒地方住的,還有宿舍。重點是鄧洋這個老闆又沒架子,和員工都處的來
“我知道洋哥你人最好了,考慮要不要讓我對你以身相許一下”阿瘋拋了個媚眼。
“ 就你一炭頭,黑的只剩牙”鄧洋又把腳翹到了桌上,又從錢包里掏了一張五十,“炭頭,幫洋哥拿包煙”
阿瘋接過錢,就回頭從櫃檯後面的煙櫃拿了一包煙,還找了五塊給鄧洋。
抽完手上那隻煙,鄧洋開始認真琢磨班表,因為店開在學校對面,兼職的人主要是學生,雖然偶爾也有附近工廠的人,所以每年九月的班表最頭疼。現在坦克那邊除了張悅然以外,還有兩個兼職是對面高二的學生,鬥牛這邊除了阿瘋和大胖兩個專門夜班的,還有一個女生,主要在早班,主要就是鬥牛這邊缺兩個兼職,下午五點到晚上十二點這塊最忙的時候,沒有兩個人忙不過來的,所以至少還得找兩個兼職的,坦克那邊有時候也需要人。
認真的排完了班表發現,坦克那邊就是張悅然休息的那幾天,他需要幫忙。鬥牛這邊,只要是大胖和阿疯其中一個休假,他就得來,沒在坦克幫忙,就得要在鬥牛了。必須找兼職,能輪五點到十二點這塊的!要不然幾乎都得在鬥牛耗著了。
當個老闆怎麼這麼累!心塞。
琢磨完班表,鄧洋就把兼職要求給了阿疯,讓他把招工啟事貼上,力求對面開學就找到人。
看看時間,喲,才十一點,鄧洋決定去吃個宵夜再回家睡覺,剛出網吧門,就看到一個男的提著一個包蹲在鬥牛門口,手上夾著一隻沒點的煙。聽到鄧洋出來的聲音,那人轉過頭,“這位大哥,借個火唄,我火機不見了”那人笑著說,又晃晃了手上的煙。
鄧洋把屁兜的打火機丟給了他,“離家出走還不帶打火機?”
“大哥,我可是正經人,我只是飛機誤點了,到這的時候,發現接我的人已經下班了,所以我才蹲再這裡思考人生”那人一直笑著,從網吧裡面透出了的光,把他的臉照的忽暗忽明的,鄧洋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鄧洋知道,這人一定長的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