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比到一半不欢而散, 不过陆季阳丢了车带人离场的时候, 后面几个倒也没拦着他。

主要还是陈燃的表情实在不好看, 他这边带着人一转身，陈燃那边面色就阴了下来。

那个陆季阳他们不知道名字的V字寸头原本还想说什么, 结果陈燃把头盔一抛，屈膝抬腿直接踢了出去。

头盔在地上滚了几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没劲，走了。”陈燃招呼了一声, 然后插着兜往高架桥下面走，走下去的时候正好瞄见稍远处陆季阳等人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陈燃抬起胳膊舒展了两轮筋骨，刚刚比赛的时候风吹得他整个人都有点僵。

外面天有点阴，从刚才狂风乱舞的时候就知道了，下午估计会有一场雷暴雨。

张嘉年得赶着回去出席聚会, 所以照旧在老地方下了车, “老陆，你们带伞了没？赶紧回去啊。”

“知道了。”陆季阳降下车窗跟他招了招手。等车子再开出去一段，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陆季阳叫了停，拉着顾琛一起提前下车。

“怎么在这儿下？”顾琛问他。

“不是说去看那只怀孕的狗吗......”陆季阳皱了皱眉, 终于想起了那只狗的名字：“小黑。”

顾琛愣了愣, 然后笑了，“对, 我都差点忘了。”

刚刚站在高架桥上的时候, 陆季阳开着车碾在地上跟碾在他心里似的。他紧盯着陆季阳的同时还要分出足够的注意力来防止那几个人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一心二用得整个人精神紧绷，到现在才慢慢缓和过来。

说真的，他考试都没这么注意力集中过。

有几次陆季阳过弯道的时候，整个人带着车倾斜着开过去，看上去特别危险，离摔车只有一步之遥。顾琛特想直接把人拦下来带走，不比了，还比个屁。

那种紧张和焦急的心态，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那走吧，趁还没下雨，看完小黑正好打包一份午饭带回去。”陆季阳说完自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刚在高架桥上痛痛快快地玩了会儿极限运动，也可能是从紧张刺激的状态里走出来，这会儿跟顾琛聊什么都觉得轻松愉快。

“有进步啊大爷，记得名字了。”顾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一点，夸赞完又咂咂嘴，“不过您这路——方向反了吧。”

陆季阳：“......”

陆季阳镇定自若地转过身走了几步，一回头就看见顾琛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笑得特别欠抽。

“你是不是想在这儿扎根？”陆季阳挑了挑眉。

“不是，”顾琛笑了一会儿，眼看着陆季阳走出去好几步了，连忙快步跟上来，“大爷，您这个认路水准，过马路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有人牵着啊？”

陆季阳没说话，只是简单地斜了他一眼。

“其实需要有人牵着也挺好。”顾琛自顾自地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到陆季阳面前，碰了碰他的胳膊。

陆季阳偏头看他，就见顾琛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要牵吗，大爷？”

于是他把手放了上去。

十指相扣的动作做起来只需要两个步骤，手放上去——然后手指和对方交握。

但真正做起来，简单里带着那么点庄重的仪式感。

顾琛今天身上穿着上次两人一起去万达的时候买的那件灰色的大衣。

牵手的时候，手腕会从大衣袖口露出来一截，看着又帅又苏。

陆季阳和顾琛牵着手走在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边上路过，陆季阳目不斜视，没有松手的意思，于是顾琛也没松手，甚至还握紧了几分。

在想牵手的时候就能牵上，想拥抱的时候就能抱上......这种感觉特别好，也特别能给人安全感。

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天边响起一道惊雷，雨点立刻跟着落了下来。

“还去吗？”顾琛问。

陆季阳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天，这会儿雨势还不大，“去！”

小黑有自己常驻的窝，就是陆季阳第一次看见顾琛揍小黄毛的那条巷子。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陆季阳停了下来，皱着眉推了把顾琛，让他快去快回。

“你不进来？”顾琛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