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娉婷睁大眼睛:“不是,咋还能这样的啊?不是你说你要陪着我一起上去的吗?有你在,我干爹也不会对我那么凶。你现在自己说跑就跑了,留我一个人,我咋做人啊?”
夏建国也有些不高兴了:“娉婷,这事很重要,我一定得回去。这件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陈娉婷皱眉:“你的意思是你非去不可?行吧,那你赶紧滚吧!”
“你!”夏建国直接怒道,“还真是没大没小了!”
而后也顾不上多说,带着手下快步离开。
谭飞站在角落里,眼神冰冷刺骨。
这世界上的事情真就有这么巧。
他在两个小时前才听方文浩提到陈太平和朱家三兄弟有勾结,结果现在就让他听到朱震栋也在白城,正好就在这名叫做“二爷”的人手中。
耳听着那位二爷上了轿车,轿车离开,谭飞也想要跟上去。
不过,陈娉婷和谢风四还有陈山岗就在往这边走,他贸然行动,不仅危险还容易打草惊蛇。
“不急,”谭飞在心里冷冷道,“既然知道你在白城,那你就跑不掉。”
他等陈娉婷一行人上了楼梯后,才从角落里出来。
夜色深沉,谭飞换好衣服后骑上自行车,缓缓驶离医院,回去找他可怜的徒弟胡斌杰了。
隔日,天空下着雨。
确切地说,雨从凌晨就开始下,现在淅淅沥沥地敲在别墅的琉璃瓦上,顺着排水管汇成细流,在花园的石板路上积成小水洼。
胡斌杰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从楼梯上挪下来时,整栋房子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混合着厨房飘来的米香。
他揉着眼睛拐进餐厅,发现谭飞已经坐在餐桌前,手里摊着今天的《白城日报》,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旁边还有一碟腌萝卜和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师父,你起得这么早。”胡斌杰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他盯着那碗粥,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谭飞头也没抬,翻过一页报纸:“吃饭。”
胡斌杰讪讪地坐下,捧起碗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这粥熬得可以啊!米都开花了,还放了点猪油?”
他又夹了块腌萝卜,脆生生的带着微辣,正好解了粥的腻。
“嗯。”谭飞依旧盯着报纸,但胡斌杰注意到他面前的煎蛋一口没动。
胡斌杰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想起什么,不高兴道:“师父,我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这房子这么好,我咋住进来的一个晚上就做噩梦呢?”
谭飞终于从报纸上抬起眼,目光在胡斌杰浮肿的眼皮上停留了两秒:“张瓜皮肯定睡得更不好。”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胡斌杰头上。
“是啊!我怎么把张瓜皮给忘了!你说我还在这抱怨啥呢?那小子昨天晚上睡在工程队,指不定得多惨!我比起他来简直太幸福了!”
说完,胡斌杰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粥扒进嘴里,煎蛋两口就吞了下去:“师父,我找他去!难兄难弟凑一堆,好歹有个照应!”
谭飞怕他噎着,起身去倒水,回来后放下,道:“张瓜皮在工地,有什么发现吗?”
胡斌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昨天本来就要说的!”
于是,他把张瓜皮打听来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全部复述给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