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仁礼正襟危坐,目光扫过帐下众将,浓重的胡须随着他开口而颤动:“诸位,兴庆府就在眼前,只需攻下此城,我等便可直逼宋境,扬我大夏国威!”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厉:“诸位有何良策,可助我等早日破城?”
静州守将率先站出,抱拳道:“大元帅,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固后方,以防宋军抄我等后路。” 他话音未落,便被灵州守将一声冷笑打断:“胆小如鼠!我等兵锋正盛,宋军哪敢来犯?依我看,不如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即刻攻城!”
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味。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紧张气氛,巡逻番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元帅,不好了!营外有宋军袭扰,我等死伤惨重!”
仁礼脸色一沉,怒道:“区区宋军,也敢在我大夏军营外撒野!都是废物吗?还不给我将他们赶走!”
灵州守将抓住机会,冷笑道:“看来某些人稳固后方的策略,也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他转头对仁礼说道:“大元帅,末将愿领兵出击,将这些宋军碎尸万段!”
仁礼点了点头,正欲应允,灵州守将却话锋一转:“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请大元帅将静州兵马也调拨给末将指挥,也好相互配合,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静州守将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却被仁礼抬手制止:“就依你所言。” 灵州守将得意一笑,对身后的副将使了个眼色。
副将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待灵州兵马接管巡逻任务后,静州守将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经过一番商议,众将最终决定于当日午后发起攻城。
灵州守将和定州守将摩拳擦掌,表示愿为先锋,争夺头功,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然而,没过多久,又一名士兵踉跄着跑进大帐,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大元帅,灵州副将……被宋军射杀了!”
灵州守将闻言,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那士兵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仁礼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各州兵马立刻点齐,随我一同前往兴庆府!”
号角声呜咽着划破长空,各州兵马迅速集结,旌旗猎猎作响,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灵州守将看着前方士兵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坏我大事!” 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兴庆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至护城河边,为首的灵州守将举起了右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他眯起眼睛,望向紧闭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准备攻城!”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西夏士兵呐喊着冲向城墙。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大喊大叫。
“将军,快看!” 他的副将正指着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远处,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灵州守将定睛一看,只见自己派出的副将连同数十名士兵,已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残肢断臂四处飞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灵州守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
“将……将军,是梁国的火器!”副将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他们在城墙上布置了火器!”
灵州守将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梁国火器的威力,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恐怖!
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也冲到城下,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冷汗涔涔而下。
溃散的士兵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如同没头苍蝇一般。
韩世忠三人趁机杀了个回马枪,将这些残兵败将杀得人仰马翻。
中军大帐内,仁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国的火器竟然如此厉害,一下子就击溃了灵州军的先锋部队。
“大元帅,这梁国火器实在厉害,我军的攻城器械根本无法靠近城墙啊!”灵州守将一脸沮丧地说道,“依我看,不如先撤兵吧!”
“撤兵?”仁礼怒吼道,“我大夏铁骑,何时如此胆怯过?区区火器,难道就能阻挡我等前进的步伐吗?”
静州守将见状,连忙站出来劝道:“大元帅息怒,灵州守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这火器确实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哦?你有何妙计?”仁礼问道。
“大元帅,末将以为,可以先用弓箭和石块消耗他们的火器和箭矢。等他们弹药耗尽之后,再发起总攻!”静州守将献策道。
灵州守将闻言,心中暗骂静州守将阴险。
这分明是想让自己的人去当炮灰啊!
他正欲反驳,却听静州守将继续说道:“大元帅,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负责填平护城河。待护城河填平之后,再由灵州兵马负责攻打城门!”
仁礼点了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他看向灵州守将,沉声道:“灵州守将,你意下如何?”
灵州守将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但在大元帅面前,他也不敢公然反对。
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末将遵命!”
仁礼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下令道:“传令下去,各部兵马按照计划行事!”
号角声再次响起,西夏大军开始调动。
静州兵马扛着沙袋和石块,朝着护城河的方向涌去;灵州兵马则在后方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发起冲锋。
灵州守将看着前方士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总觉得,这次攻城将会异常艰难,甚至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将军,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副将走到灵州守将身边,低声问道,“这分明是送死啊!”
灵州守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军令如山,我们又能如何?只能尽力而为吧!”
就在西夏大军紧锣密鼓地准备攻城之际,一个声音在南门城墙上响起:“报,少庄主,西夏大军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