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洼子在老金沟一带,盛传这里的洼地流淌的河水泛着金色,人们以讹传讹将这片山沟洼地宣传成流淌金水,事实上真正的老金沟在更为北方的漠河一带。
后来人们将这里也念作黑金沟,混着用。
但并不妨碍这片蕴藏无数珍贵矿藏的土地下有金矿,而这片与漠河老金沟重名的老金沟同样也蕴藏大量金矿,后世仍然有人冒死使用氰化物来洗矿。
金水洼子距离老金沟尚远,是防止淘金客携带金子逃窜的一个关卡,随着闯关东的老百姓越来越多,金水洼子也逐渐形成聚集区。
顾名思义,那是一片洼地,勤劳踏实的闯关东用自己的双手治理这片洼地,将其建设为适合农业生产的土地。
夜幕之下,金水洼子格外宁静,覆盖厚厚白雪的木屋,正值晚饭时刻,烟囱口冒出缕缕炊烟。金水洼子的老百姓早已归顺日寇,成为其治下堪称模范的顺民,日伪军对待顺民的态度更为柔和,绝不会过多压迫他们。
这像是一个笑话,但当地老百姓面对日寇并无恐惧和憎恨,有时传来某个村庄被屠杀殆尽的消息,当地老百姓会下意识认为那是必有其他原因。
殊不知,他们能够在日军高压政策下日子足够滋润,那是因为抗联的存在,日寇不想将中立倾向的村庄逼迫向抗联,故此绝不做出任何过界之事。
青年连的斥候回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名当地百姓,对方被五花大绑,可以说是被绑架而来。
冯志刚让人解开绳子和塞住他嘴巴的破布:“我们是抗联第六军,不用害怕。”
“抗你M。”对方直接开骂。
“村里有多少日伪军?”
“比你娘太多,滚啊你们,别来祸害我们。”
这让冯志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更让周围的同志极为气愤,特别是出生的故乡惨遭日伪军屠戮的战士,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陆北碰了碰身旁的吕三思,后者也极为识趣,找了一个极为蹩脚的借口将参谋长冯志刚拉到一旁,而没有政治面貌的几人留下,其他团、党成员都默契转身离开。
见他们都默契的转身不去看,陆北从棉大衣里摸出一把刺刀,上面还带有一股腥臭的血腥气,血槽中的鲜血早已凝固,擦也擦不干净。
陆北将刺刀顶在对方下巴:“不懂礼貌,要不我来教教你怎么与人和善,这把刀捅了十几个日本人。
这几位同志心善,看不得这些东西,我就不同了,老子发过誓,不择一切手段保护祖国和人民。”
捅人捅的有些钝的刺刀顶在对方下巴上,刀刃上遍布细小的豁口,证明这把刺刀绝对捅过不少人心窝。
现在那人识趣了,也懂礼貌了。
“村儿里没几个日本人,昨天早上刚走,只剩下自卫团和一个日本人指导官,这会儿估计在保长家里喝酒。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日本人和我无冤无仇,我犯不着得罪他们。
该说的我都说了,各位军爷放小弟一条活路吧。”
‘啪——!’
陆北抬手抽了他一巴掌:“什么叫无冤无仇,国仇不是仇?”
“民国又不是我的国,现在是满洲国。”对方还是犟嘴。
陆北将刺刀收回去:“老子真想一刀攮死你,以后有你后悔的份儿。”
问完情况,陆北让人把他捆好,转身去找军参谋长冯志刚汇报。刚才的逼问他听见了,但硬是装作没听见,假模假意询问陆北,意图证明自己没有违反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