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日本人为了挖煤,从各地村屯抓来壮劳力,他们年轻气盛,动荡的生活让他们习惯谋求生路。
继续留在矿场,等待的只有死亡,不要期待日本人大发善心,我们的老百姓对他们而言是驯养极好的奴隶,但奴隶也会在临界点爆发怒火。
或许冯志刚不惜血本全歼日伪军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矿场上有近千名壮劳力,住在的像在猪圈,吃的比鸡少,干的活比驴还多,还要忍受日寇和汉奸的凌辱。
这次战斗让两百多劳工加入队伍,在冰天雪地里的平原上打了大半个圈后,留守团的兵力比较之前没有减弱,甚至还多了几十号人。
矿场上抓捕来的老百姓,有些想回家,有些则继续留在这里。
冯志刚给了数个小时的休整,美美吃上一顿泛起油花的食物,矿场物资仓库里多的是粮食和副食品,睡在温暖的炭火盆旁,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陆北和吕三思两人打起精神巡视外围阵地,来到公路两侧的堡垒,里面的战士正在轮流休息。
骑兵斥候放出去数公里,一旦有敌情会离开汇报。
站在公路边上,路上有不少劳工三五成群,携带粮食和被褥往外跑,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有烟没?”吕三思碰了下陆北胳膊。
陆北翻了个白眼:“我还想来一根呢。”
“我有。”
突兀的声音响起,循着声望去,王贵带着警卫员走来,从兜里掏出一罐日本烟丢给陆北。
“老王,够意思啊。”陆北拧开罐子,里面的烟没抽几根。
王贵呵呵一笑:“老程说过你小子喜欢抽烟,专门给你找的。”
“老程~~~”
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几人不免有些哀伤,程家默牺牲了,死在汤原太平乡大松屯儿。
陆北把玩手里的烟罐哼哼一笑,将香烟给几人分发下去,吕三思划燃火柴,几个大老爷们儿凑在一起抽烟。
凌冽的寒风吹袭,身后的战场上硝烟还未散去,晨曦将起。
“老陆,你打仗挺行啊。”王贵说。
陆北笑了笑:“凑合,我觉得还能进步。”
“这一路仗打的,过瘾,真他娘的扬眉吐气!”
吕三思喊道:“咱们以后还要打大阵仗,打汤原、打哈尔滨,打长春、打沈阳!
夏军长,咱们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从汤原走到哈尔滨,到时候满街都是彩纸和鲜花······”
他们像是叫花子似的,但绝对精锐,是战场上的杀人老手,是北部国境线上一群誓死不降的疯子,也是这片白山黑水间的脊梁。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起来,受人污辱咒骂的!
起来,天下饥寒的奴隶······”
不知谁起了头唱响《国际歌》,起先是几人人唱起来,歌声传到火车站那边,那里也唱响起来,很快矿场的天空中也回荡歌声,形成一场大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