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阵型,防御!防御!”
“混蛋!”
此时此刻,正在汤旺河和松花江交汇处指挥作战,栗山古夫不满的大声命令。
他在率部讨伐的路上被伏击,这已经是第七次伏击,对方绝不恋战,放一轮枪后便快速骑马撤离,像是在戏谑他。
传闻中的第六军主力似乎无处不在,十日前伪松江省政府警备司令部称,第六军主力在佳木斯一带,要求栗山古夫前往支援。可当天率部沿铁路线机动前往佳木斯时,鹤岗地区出现大量抗联部队,对日伪军据点进行猛烈袭击。
栗山古夫判断第六军主力仍然在汤原地区,放弃支援佳木斯,调集部队去讨伐在背后不断袭击的抗联部队。
可坏消息接踵而至,鹤岗地区东河子煤矿被袭击攻占,驻军全军覆没。
大队部的通讯兵携带电文赶来,接过电文的栗山古夫看了眼后,不由地叹了口气。
“栗山阁下,是司令部来电吗?”
栗山古夫将电报递给部下:“混蛋,又是那支部队,从火力和武器配置,与炸毁大桥和袭击东河子煤矿的部队是同一支,他们已经迂回至我军后背,并且又造成当地驻军损失一个连队。
司令部的那些虫豸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那支部队是诱饵。”
“是否请求航空兵战术指导,起飞进行空中侦察?”
栗山古夫向通讯兵怒斥道:“回电警备司令部内愚蠢的支那人,他们没有资格命令我,栗山大队绝不会去追击那支疑兵。”
“哈依!”
通讯兵点头哈腰,急忙转身前往电台,向警备司令部汇报。
无条件服从命令是日军的基本条件,但栗山古夫绝不会听从警备司令部的支那人,他隶属于第四师团,即使关东军司令部命令,面对愚蠢的军令,栗山古夫也绝不会认真执行。
能打就打,打不了就不打。
时时刻刻,栗山古夫都记得在出征前,大源寺联队长曾和他说过,作为军人要理智判断局势,不必为兴安军支那人的生死而忧虑。支那人死了便死了,但家乡的亲人都在等待士兵回家。
在作战中取得荣耀固然重要,可一旦生命消散,任何荣耀都只是口头上的谈资,对家人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好处。
就在这时,伏击他们的抗联部队放了一轮枪,见日军阵型结实,组织防御速度极快,甚至隐隐约约有反击的趋势。伏击的抗联战士骑上马,扭头就跑,绝不恋战。
战斗结束,栗山古夫面色阴沉。
当然,在肉眼可见的方向,依然有抗联的骑兵斥候远远围观,监视他们的行军方向。对方皆是一人两骑、三骑,追又追不上,驱赶之后又像块狗皮膏药黏上了。
······
‘哒哒哒~~~’
‘哒哒~~~’
唯一的重武器九二重机打着精确短点,精准的射击精度,优势的射程,打的那支冒死前来增援的日军部队叫苦不迭。
对方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打定主意绝不贸然进攻,但也绝不放陆北他们舒舒服服撤离,像是在等待援军。恶心至极,叫人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唯一够得上日军的九二重机时不时射出子弹,对方不进攻,陆北他们也只能瞪眼相望。
王贵以一个叹息的表情在阵地上走来,他甚至让几名战士下去,将刚才未带走的物资装备重新捡起来。被俘虏的伪军早就见状跑掉,留下几名伤员在原地哭喊,伤势较轻者沿着雪地爬行,求生欲催使他们逃离战场。
“这群日军咋回事,有病吧?”
陆北蜷缩在雪窝子里:“冲上来才有病,他们是在等援军,要不就等我们撤退,在路上能咬一口是一口。好不容易黏住,日本人可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