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星期后,陆北并未等来宋三的回信。
汤原距离萝北有一段距离,而且一路上还有日伪军设防,不会那么轻松。
宋三没有等来,倒是马俊峰派来一位送粮食的队员来到猎手小屋,同行的还有钱廖生。
两人一见面,钱廖生便告诉陆北,日伪军如今正在各村各寨搜查,并且发出悬赏通缉那名毛子。日军搜索队去了大西沟两趟,但没有查出什么便离开,不仅仅是大西沟,整个萝北各地都在搜查。
陆北眉头不展:“地委方面是如何安排,你要不要,你要就领走。”
“我怎么领呀!”
钱廖生也是无可奈何:“我的陆团长,这可不是说笑话,他又不是金元宝,我能揣兜里,活生生一个人。地委冯书记已经了解情况,让把人先由你看管起来,务必保证安全。”
“合计着,老子捡了个手雷呗,还是松了插销的?”陆北也是不忿。
“不能这么说,处理好了能够增进我们和苏方的关系,或许求援的事情也有转机。”
“求援?”
陆北冷哼一笑:“还没吃够亏,嘴上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人家苏俄看不起咱们,要是他们真的愿意给予援助,我们能缺吃缺喝。”
“不能这么说,里面关系很杂乱。”钱廖生皱皱眉。
“日本人发了多少悬赏?”
“一百大洋。”
“啧,真不少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呼呼大睡的毛子,那不是一个人,倒像是一个钱袋子。
这几年苏俄和日军冲突摩擦不断,互有死伤,但是在境内抓住一名苏军和在冲突中俘虏一名,其意义很大。如果日军抓住这名毛子,则会在国际上对苏俄造成不利影响,那可不是在边境几百米内,可是货真价实在几十公里外的东北地区抓捕的。
想了想,钱廖生一阵后怕:“你可别做傻事,此人需重点保护,决不能有闪失。”
“放心,难道我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陆北脸上露出奸笑。
“你想干啥?”
“苏军出多少钱?”
钱廖生没反应过来:“啊?”
“不不不!”
陆北重新说:“咱们与苏俄之间的阶级感情很深厚,不知道把这小子送过去,对方会怎么谢我们。阶级感情可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衡量起来可比金钱重多了。”
钱廖生也动起歪心思,自己国家都快顾不住,可不得借机要点好处,人家苏俄家大业大的,指甲盖稍微漏那么一点,就够抗联活的极为滋润。
“嘿!达瓦里氏。”
走上前,钱廖生叫醒那名呼呼大睡的毛子,对方揉了揉眼睛,翻个身继续睡大觉。如此作态,斯拉夫民族果然松弛,松弛到过分。
随后在陆北惊诧的目光中,钱廖生用极为熟练的俄语叫醒那名毛子,毛子懵了,反应过来后嘴皮子巴拉巴拉个不停,可算找到一个能对话的人,毛子说着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安慰对方几句,钱廖生转过头对陆北说:“他说谢谢咱们抗联,要咱们把他安全护送过境,他会向上级汇报。”
“不是,你会说俄语啊?”陆北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