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简易的的木筏,简易到毛子看见木筏后死命摆手,他不想坐在这用木头和藤蔓制成的木筏上。
曹大荣跟他解释,并非让他乘坐这艘木筏过江,而是用来欺骗日军的巡逻队,等日军以为他过江回去便会降低巡逻密度和警戒力度,到时候他想怎么过江都成。
在浓浓的夜色中,一群人费力从山林中抬着木筏出来,陆北把毛子身上的携带便携雨布平铺在木筏,毛子很爽快的答应。
这家伙把本应留给伤员清洗伤口的烧锅酒给喝的干干净净,整天都在醉生梦死,陆北气的想揍他一顿。在得知是给伤口消毒清洗,毛子找到陆北,用口齿不清的字词磕磕碰碰表示会给陆北赔。
他甚至写了一张欠条,许诺如果能够渡江回去,上级会将他这些天所欠下的一切花销补偿,那关乎苏军的尊严,红*不会白拿任何人的物品,更何况是另一支红*的物品。
将木筏推进水里,月光下的黑龙江波光粼粼,木筏顺着水流飘荡。
陆北他们静静等待,等待日军巡逻警戒力度下降。
木筏顺水而去,很快便引来日军水面巡查队的注意,他们招呼着将木筏拖上岸。
陆北的计策很成功,以为毛子已经安全渡江的日军降低巡逻警戒力度,江面上的武装汽艇从每半个小时一次,降为原来的两小时一次。
他看见有一支日军步兵小组,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从兴东村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躲藏在村子里。
没有立刻送毛子回去,陆北在等待两天后,确定日军已经降低守备力度。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带领侦察班的战士来到兴东村。
十几个人全副武装,缓缓地靠近兴东村,不用陆北指挥,侦察班的老杀才们会自己默契组成搜索队形。从农田摸索进入村屯内,宋三带着两名战士负责警务室。
江风吹过,刺骨的寒气让人有点颤栗,江面依旧安静。
战士们静悄悄地进村,静悄悄地将还在熟睡中的伪警察从床上拽下来。
“好汉饶命,饶命。”
“钥匙!”宋三用枪口顶在他脑门上。
汉奸警察从床头取出钥匙,码头上的渔船都被铁链子锁上。
陆北带领大队人马进村,村子不大,还未进村里面便响起犬吠声。一名汉子大起胆子从屋内探出头,看见外面全副武装的战士,急匆匆躲进屋内。
一户人家的房门被推开,从里面出来两人,其中有一位是之前提供消息的荆玉成。
“谁啊?”
战士们成战术队形,沿土路两侧隐蔽,将枪口对准夜色中的黑影。
“抗联。”
荆玉成带着儿子脚步匆匆:“就知道你们要来,十里八村就这里有船。”
“您怎么知道?”陆北问。
“要过江呗,日本人来村里好几趟,说是要咱们帮他们抓毛子。少废话了,我们爷俩儿送你们过江,可得快点才行。”
面对如此支持抗联的群众,陆北有点难以置信,倒不是其他群众不支持,但荆老哥太热情了,陆北还搜刮肠子准备宣传宣传抗联的政策,让村里人帮忙撑船渡江。
“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话不是陆北说的,是一旁的曹大荣问,高度戒备的环境让他养成不轻易相信别人。
荆玉成指向不远处的院子:“日本人把老孟家姑娘祸害了,老孟也被他们用刀子扎死,不是说非得帮你们,只求你们早点赶走日本人,我们老百姓也能安生过几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