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
凤翔镇汽车站,一辆又一辆汽车驶离,卡车上覆盖膏药旗。车站外站满悼念送行的日籍开拓民,一阵山风拂过,卷起日军指挥刀上的刀绪。
护灵的日军士兵扛着一杆大旗,上面用白布黑字写着‘招抚幽泉,为国碎玉’等字样,车站的气压很低,就连围观的当地汉奸分子都低着头,不敢做声。
当汽车驶离后,车站处送灵的日军及汉奸官员并未离开,而是一直等待,站台处还有一支军乐队,刚刚吹奏完哀乐。
青木敏之低声说:“板坂老兄,这次多亏了你。”
“不用道谢。”
板坂藏一望向前方,成建制战死一支小队,上次成建制被抗联消灭的还是渡边仁永讨伐队,若非青木敏之极力要求,板坂藏一害怕自己会步入渡边仁永的后尘。
是啊,作为指挥大将就应该坐镇后方,前方自有士兵作战。
当然,成建制被消灭一支小队,这件事已经引起关东军司令部的震怒,按照规矩他应该被革职发配国内,去某个学校充当军事教员,那会很寂寞的。板坂藏一不甘于寂寞,就像他当年在东京时不甘寂寞,勾搭一位年轻的寡妇,此后他便甘于寂寞,因为寡妇的叔叔是一位将军。
城镇未失守,该死的航空兵部队居然称敌人只有百余之众,还好经过确凿证据证明,敌军数量在千余左右,是‘匪寇的主力部队’。
此次讨伐空前大胜利,击毙敌军三百余人,那些可恶的‘匪寇’衣着各异,有穿平民衣物、也有伪满军的衣物。
板坂藏一目视前方,匪寇第六军真是难缠,其指挥官实乃‘奸诈’。历经数载都未彻底清剿干净,那些人想必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拼杀出的强者。
公路上出现一支车队,四辆卡车,卡车前则是两辆美式哈雷摩托车,原装进口的俏货。
“哈呀古!”
军乐队队长指挥乐队吹奏军乐,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摩托车停在汽车站前。
后面的卡车停下,从卡车上跳下十几名日军士兵,稍等片刻后,又从车厢内下来几十名日籍开拓团百姓,虽然很饥饿疲惫,但还是好奇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将是他们‘新的家园’,有免费的土地和房屋,是纳入帝国疆域的一部分。
最后面一辆卡车上下来几名拖拽大包小箱的年轻男女,在一名中年男人的催促声中下车,拿起手中的相机对准车站迎接的板坂藏一等人拍摄。
随后,几名年轻男女将目光放在另一个新奇的发现上。
车站另一头的空地上,整齐码放数百具尸体,空地插着一面旗帜,上书“讨伐剿灭之匪寇”,以此彰显武力。
······
小兴安岭的山脉中,一支队伍缓慢向山中前进。
狭窄的山间小路上,陆北坐在一辆独轮车上,在休整两日过后,军部下令将他们调去位于汤旺河后方根据地休整,那里有医院,不少伤员的伤口早已经恶化,急需手术治疗。
陆北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在右腿外侧有一道伤口,白色的纱布透出丝丝红斑。刀口很深,但没有伤及腿部大动脉,只不过是发炎了,陆北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乎乎。
苏军太小气,给的磺胺粉太少,陆北觉得自己伤的不重,他也没谦让的机会,为数不多的消炎药给了重伤员。他是轻伤员,现在快拖成重伤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