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朝朱武看去,只见刚刚伤愈的朱武脸上一片惨白,林冲示意朱武、张雍不用开口,自己则是毫无惧意地坦诚说道:“兄长,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你。
这李彪及手下四人,皆是我一人所杀!若我所料不错,定是有一断臂之人前去延安府报信,方才引得兄长前来的吧?”
王进眉头轻皱,答道:“正是如此。那断臂之人言说华阴县知县张雍与少华山匪寇勾结,觊觎李彪店中财物,所以将李彪等人尽数杀死。种将军听闻此事,只觉其中大有蹊跷,似李彪那般恶人,怎会轻易被人劫财?于是便差我前来查探。
这李彪父母早亡,自小便流落街头,后来种将军怜其孤苦,便将其留在军中,谋了个闲职。不料此人在军中仗着种将军的名号,经常欺辱他人,种将军屡教不改。
最后李彪因贪墨军中粮饷,种将军盛怒之下,欲斩此人。后经家中亲属苦苦求情,才只将其赶出军中,任其自生自灭,不想竟来到这华阴县中。
虽说李彪此前多有恶行,但毕竟惨死异乡,种将军多少还是想了解一二,以便告慰亡灵。
不知林兄为何要将其杀死?此事前因后果究竟如何?”
林冲微微仰头,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兄长有所不知,这李彪在华阴县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去年我与张知县合力发展华阴县,想让百姓们的日子更加富足一些,所以推出五年之内商铺免收租金的优惠政策。
这李彪见有利可图,便带着五个手下租了本县玄武街最大的一间铺面。但谁知年底缴纳税银之时,李彪为逃避赋税,竟用假账册欺瞒县衙,后被朱都头查出。
朱都头随即依律向往李彪处搜查账本、征缴税银,这本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错,为国聚财、为民收税正是职责所在!”王进点头表示同意。
林冲接着道:“就在朱都头上门执法之际,李彪等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关起门来竟欲将朱都头等人悉数灭口!”
朱武在旁附和道:“正是,当时在下以为今生也就到此为止了,幸好此间一位道人赠我护身灵符一道,方才保我一命,否则今日这堂中,便要少一说话之人了。”
王进惊怒道:“这李彪竟如此丧心病狂!”
林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还没完。就在我等商议如何处理李彪一案时,这李彪竟然还派人来下书信,信中竟扬言日后绝不再上缴任何税银!这也就罢了,后面更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提出要让县衙将每年两成的税银抽成于他,否则就要取我等性命!
兄长,换做是你,你当如何处置?”林冲反问王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