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林冲开口询问,赵勇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揪住兵士衣领,双目圆睁道:“你说什么?周璨被杀了?究竟怎么回事,随行的钱忠、燕青二人情况如何,给我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讲清楚!”
赵勇与钱忠等人多年共事,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此刻听闻周璨遭遇不测,一颗心瞬间被揪起,对钱忠的安危更是忧虑万分。
那个兵士被赵勇的杀气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大人,小的……小的也是刚听说此事。
周璨大人奉命率队押送财物,队伍才行至半途,便遭遇大批流寇。那流寇来势汹汹,又设下埋伏,周璨大人虽奋力抵抗,可终究是寡不敌众,队伍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劳军的那些财物,也、也全被抢走了。”
林冲上前劝解赵勇松开兵士,自己也是眉头紧锁,内心暗忖道:这下可当真不妙,本想着给边境西北军一些资助,有他们坐镇门户,也好让华阴县一带能够再和平发展几年,给自己日后累积一些本钱。
本以为派了燕青和钱忠两人,已经是万无一失,可谁知道还是出了这等岔子,如今害得两人不知生死。
当下林冲转而又向那兵士问道:“你一个守城士兵,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兵士稍稍缓过神,擦了擦额头汗珠道:“回大人,就在刚才,城门外逃回了几十个前几日跟着劳军队伍的士兵,是他们传回来的消息。”
林冲看向赵勇和卢风,沉声道:“走,去州府大堂,此事必须得细细盘问清楚。”
又着那个兵士先找到那些逃回的士兵,将他们全部带到州府大堂问话。
兵士得令去了。
林冲、赵勇、卢风三人则是匆匆赶到州府大堂,着堂内听差之人将邹勉唤来。
不多时,邹勉领着州里的马步军都总管、兵马钤辖三人到来,见林冲三人面色凝重,皆是不敢开口,只是按林冲手势依次在堂中椅子上坐下。
又过了片刻,门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十几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士兵被带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林冲目光扫过这十几个兵士,轻轻搓了搓手指,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刚才听守城值守兵士言说,你们此次有几十人逃回,但为何现在堂下只有十余人在此?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这十几个伤兵拜倒在地,呜咽道:“回禀大人,没来的那些兄弟,伤势实在太过沉重,全都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才勉强逃回城里的,此刻正在军营内由随军郎中医治之中,只有我等伤势较轻,还能勉强来此。”
说罢,当中又有不少人暗中垂泪。
“哭什么!”林冲大喝一声,把在场众人皆是吓了一跳,“哭就能打胜那些流寇了?哭就能让那些死去的军友死而复生了?”
那十几个伤兵渐渐止住哭声,稍稍回过神来。
林冲见状,又放缓了语气,轻声抚慰道:“都别慌,打了败仗也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将那些流寇全部剁碎了喂狗,为那些死难的军友们报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