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愤怒归愤怒。

陆恒还是稍稍冷静下来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羽禅到现在还是没有个准儿的话。

自己能不能从中作梗，然后对他稍加引导。

最后让他自取灭亡？

话是这么说。

真要实行起来又该从哪一点入手呢？

现在只是知道羽禅研究三年都没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

或者说经过他的判断觉得没有一次人体试药后达到他的目标。

说到底，长生不死的状态他又是如何判断的？

就算人的生命始终是有限的。

但基本上也能活过几十年。

可每次试药之后他却从未对结果感到满意。

这明明是个需要验证的过程，他却表现得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这里面怎么看都有猫腻。

皱了皱眉后，陆恒接着羽禅刚才那番话问道：“师傅，所以这上岛之后的三年里。”

“你一直都在尝试各种方式达到长生不死的方法是吗？”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书本最后还有好几个步骤。”

“那您现在做的这些，岂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羽禅听完倒也没生气，只是苦笑一声捏着自己的山羊胡道：“无碍。”

“为师早已决定，此生所剩时光全都用于研制长生不死药。”

“只要一天不研制出来，为师便一天都不离开这里。”

陆恒听得差点咂舌。

这疯子已经是下了死心要做到底。

也就是说自己若是要对他好言相劝那也是绝无可能。

“......师傅，徒儿还有一事想问。”

“您明明完全看不懂书上的字。”

“却为什么要找那些满了十六岁的孩子来试药？”

“这个条件到底是从何而来？”

羽禅双眼一横，顿时看得陆恒有些惊心动魄。

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心虚起来。

然而羽禅却并未察觉到陆恒的怪异。

随手就拍在了陆恒的肩膀上解释起来：“娃啊，炼丹师是一个伟大的职业。”

“很多东西，甚至都是炼丹者本人根据试药结果参考出来的。”

陆恒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自然无法理解羽禅的意思。

或许是看出了陆恒眼中的迷茫。

羽禅收回自己的手嘿嘿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

“只需要用大量的试药体来试错便可。”

“就说这红色丹药，为师炼制出来后便立马就找了好多人进行试药。”

“为师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的试药，二十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死亡。”

“什么！”

二十个人？

羽禅第一次就找了这么多人来尝试这连药效都不知道的奇怪丹药？

疯子！

尽管心中对于那死去的二十人心有愧疚。

不过陆恒却并没将其表现在脸上。

反倒是惊呼出声后就赶紧收回了脸上的所有表情。

就像是只对那“全部死亡”而感到惊讶似的。

好在羽禅也是这么想，更是向陆恒笑道：“没错，第一次试药的结果便是全部死亡。”

“甚至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炼制方式出了问题。”

“奈何这怪书之上的文字完全无法解读。”

“我的炼制方式就只能学着图上那般进行。”

羽禅稍稍顿了下，接着才继续回忆。

“不过我还是在火候的把控以及用药的数量上一点点的进行改进。”

“只是这中间的好几次试药成果依旧如第一次一样。”

“没有任何一个人活下来。”

“大概吃死一百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