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的话转眼就被拆穿，方司明探究的眼神压得他喘不过气，像是灵魂都要被剖析个干净，方舒感到惶恐不安，不禁白了脸，有些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哀求似的喊了他一声“哥……”

方司明在面对幼弟时已经尽量收敛气场，只是没想到仅仅是这样，也把他吓得够呛。方司明沉默着想挽救一下，但长时间待在军部，还是让他不自觉带上了审问犯人时的语气：“……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方舒第一反应还以为方司明知道了他欺负秦让的事，又想到方司明以前教训“他”的那些手段，一瞬间吓得腿直抖，都快哭出来了。

但等他稍微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方司明刚才提到他是从父亲那里知道的，这就说明他知道的其实是关于那个贵族的事，而不是秦让的。

想通这一点后，方舒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他欺负秦让那事简直就是板上钉钉，他连半分解释的余地都没有。而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方舒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准备开始演戏。

然后……梅开三度，他又给跪下了。

看着他的举动，方司明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愕，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方舒已经得心应手。这次下跪他甚至还特意掌控住了下跪的力度、速度、还有角度，就连跪下的地方也是在书房地面铺着地毯的区域，整个过程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做完这一切后，方舒还在心里暗自发誓，他真的再也不来这里了！一来就跪，就算他的膝盖是铁打的也遭不住啊！

方舒跪下后低头酝酿了下情绪，就开始认错。他学乖了，没有狡辩，直接承认他确实是打了人。不过那是有原因的……

说完，方舒就抬头偷偷看方司明，试探他有没有听进去。他的那点小心思全都直接摆脸上了，方司明看得明确，但他却没有如方舒的意做出任何表态，只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方舒也不气馁，然后就小嘴叭叭的就开始解释，说他会打那个人主要是因为那个人在背地里骂他，特别过分的！而且还被他听到了！

而对于别人骂他的内容，在谈及这一点时，方舒像是真的伤心了，甚至还抽了抽鼻子，垂眸弱弱道：“他说我完全不像个Alha，嘲笑我弱……还骂我就是个靠家族的废物……”

说着，方舒还声情并茂地忍不住用手擦了擦眼睛，而方司明则静静看着他演，心里甚至觉得别人说得其实也挺对……

“而且还不止这些，他还说……说……”方舒在这里停下，抬眼看向方司明，试探着兄长反应，方司明也终于上道，顺着他的话问：“他还说什么了？”

然后方舒就又接着继续了，“他说……哥哥总有一天肯定会厌弃我，等到那时，他就会……把我……”

听到这里，方司明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忍不住皱起眉，十分不认同的模样。而方舒接下来的话，更像是一记重拳。

方舒像难以启齿一般，犹犹豫豫半天终于说出口：“他说要把我改造成Oga……等他玩够了，还要送给别人玩……”

说完，方舒也立刻抿唇垂下头，一副伤心狠了的模样，于是他也没看到方司明那一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