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若是考上了,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是不俗的,日后乡试考中举人的机会还是有的。
这才是众人急于想要与陈延打好关系的原因,毕竟,童生或者是秀才,其实很多富商豪绅最多只是略微尊敬一些,但举人可不一样了,举人可是能做官的,这含金量可完全不可相比。
包厢里面,陈延等人埋头苦吃,陈老三与董明他爹和李童生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都敬了李童生好几杯酒,今日心情愉悦,他们当真是无比的感激李童生对自家孩子的教导。
这边觥筹交错,县衙那边,周县令和王县丞等人也在无限感叹着。
“我就知道,那小子定然是个厉害的,我之前也只是想着他应该能进入前十的名次,哪里想到,他基础知识如此扎实,更重要的是,立意高远超卓,行文逻辑缜密,那一手字更是其中最好的,哪哪儿都优秀至极,
县案首,他实至名归啊!”
虽然这次县试,他是主考官,但那么多考生考试,他一个人批改试卷,那不是要了他的大命吗?
所以,他今年依旧按照往年的“习俗”,将各大书院的夫子们挑选了几个来协助他批改试卷。
当时大家批改试卷的时候,都纷纷夸赞起陈延来,当然,前十名的考生几乎都被各种夸耀了一遍,都说今年的考生比前几年都要更加好些。
“希望他能走得远些,今年若是能够考上秀才,那我的政绩就又能添上一笔了,就我上任这几年,那考上秀才的就那么一两个,举人那更是痴心妄想啊,愣是一个没有啊!老王啊,我可真的太难了!”
想想这些年被上级批评的话。
什么“教化无方”“治下文风不盛”“未能兴学育才” 等等,简直将他批评得在其他县令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王县丞对此深有体会,毕竟,他是看着周县令被批评的人。
县令大人确实顶着很大的压力的,但是,临川县文风不盛,这确实不是县令大人能够以一人之力改变的。
但上级想要的看的只有结果,至于其他的,鲜有关注。
想了想,王县丞还是说道:“大人放心,依下官看,陈延的能力绝不仅仅止于秀才,再加上,这次的考生资质明显也是很不错的,各书院的夫子们也都说了,
今年这届考生中,可造之材比往年多了很多,其中有十来个,他们猜测更是能走得长远的,您啊,就等着政绩到手吧。”
“那倒是,我也看了,今年确实强了不少,果然,还是得给各书院下达命令才行啊,不给他们点压力,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急的。”
“是是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对了,延哥儿待的那个私塾的夫子听说是你女婿?”
闻言,王县丞点头,笑着道,“是的,大人,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
“哎哟!这都叫不成器啊,你也太苛刻了些,就光是看他们私塾这次县试上榜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这女婿当真是个教书育人的好料子啊!
一个延哥儿,县案首,第十一名和第十六名可都是他的学生,这含金量,可不比咱们县那几个大书院弱啊!”
听到这话,王县丞心中也高兴得很,但面上自然没有表露出来。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儿,很明显,周县令心情非常好。
心中想着等延哥儿府试过了,他再去恭喜他好了,现在就让他安心的读书吧。
这边,庆云斋。
一行人吃饱喝足,也开始道别了。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陈延眼中的笑意依旧。
今日,他很高兴,三年来日夜苦读有了一点成果,这是对他努力、勤奋的最大肯定。
所以,即便是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在他这里,也很快便过去了。
“走吧儿子,咱们也回家去。”陈老三揽住自家儿子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爹,娘,你们先回去,我和二哥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找你们。”
毕竟,他赢的银子还没去赌坊取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