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有什么难过都和自己说,想什么都替人担着,想要给他最好的,想让他无忧无虑,没有一点负担。
可明明程格一直是个爱讲道理爱讲公平的人,怎么到温凌这里那天平就歪成这样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拥抱爱的人都那样,“搞双标”,蛮不讲理,却又都是爱的道理。
那似乎无解,爱本身无解。
温凌瞒着程格发烧的事,程格是舍不得怪温凌的,也怪不着,其中的原因他比谁都知道。
可是程格就是怕,怕万一,他不想有下次,可这也无解。
温凌有样学样的,现在两个人似乎连爱人的方式都有点儿像了。
良久,程格抹了抹发涩的眼眶,把床头灯关了,吻温凌的发顶,拥着温凌入眠。
温凌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浑身都很暖和。
他的脸贴在程格的胸膛上,脑袋随着程格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温凌觉得好玩,又合上眼睛感受程格的呼吸,听听程格的心跳,没有什么时候会比此刻令他安心。
渐渐的,温凌的手不自觉在程格身上摸,怕吵醒程格,他已经小心地用了轻轻的力道。
但他却忽略了痒也很难捱这个问题。
没两下就把程格挠醒了。
“别闹。”程格压住温凌的手,没醒透,声音还带着哑,懒洋洋地笑着。
见程格醒了温凌便放开了动作,歪着身体抱住程格的腰。
温凌也跟着笑,“怎么你声音有点好听但是弄得我耳朵痒痒的?”
程格没搭理温凌,把那当做是温凌把他吵醒心虚说的半拍马屁半“倒打一耙”的话。
程格捏温凌的脸:“起不起?不起就在躺一会儿。”
“我不起,”温凌下巴嗑在程格胸膛上,“哎呀”了声,“我都被程格捏的完全醒了。”
“那我先再睡会儿。”程格笑着不搭理温凌的找茬,一只手半搂着温凌的腰,另一只手臂盖住闭上眼睛。
不和他扯。
温凌不愿意了,去掰开去挠程格的手:“你理理我呀。”
程格哪里受得了他来这招,整颗心痒痒的,憋着那点笑意,盯着温凌看。
温凌这才心满意足,也盯着程格看,然后把自己的脸往程格唇上凑,让程格亲他。
温凌这种把自己往前送的行为实在新奇。
这样闹着被亲舒服了,温凌才安分下来,安安静静地抱程格,大半个身体都歪在程格的上半身上。
“我不会抓鱼。”温凌忽然说。
程格不明所以,眨眨眼,感觉温凌是想说什么事情,于是轻声“嗯”了个字,表示有在听。
“我也不会爬树,我只能拿棍子砸,果子都掉地上摔坏了,”温凌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我只能让程格吃坏果子。”
温凌是要告诉程格心事了,程格只是轻轻拍着温凌的背安抚,没出声打扰。
“我还迷路了,我什么都不会……”
“前天是冬至,本来、本来我是要给你送礼物的,我要和程格一起去做蛋糕,和程格说生日快乐的,可是都没有了……”
温凌的脸埋在程格脖颈上,声音带着颤,有些哽咽,“我都不能和程格说生日快乐了,你那么疼,一点都、一点都不快乐。”
“我让你过了最坏最坏的生日……”
温凌本来不想哭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可是一想到什么都被他搞砸了,他就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