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暴雨一直下到丑时(凌晨1点到3点)才停,就算有人过来,暴雨声也掩盖了动静。”
一个大理寺捕快说道。
“听说你们昨日都在文华殿学习,他是何时回来的?”
“大概刚到子时,他说有些困了,便提早走了。”
“奇怪了,昨日很多学子因为暴雨都在文华殿睡,为何他冒雨也要回寝舍睡觉?”
狄伯韬不愧是刑名专家,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眼光如利剑般直射向那个惊魂未定的郑国候考生,沉声道:“而且他子时离开文华殿,仵作说他被杀也是在子时,那么说明凶手是知道他在这个时间会回到寝舍,否则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昨晚甚至更早之前,他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狄伯韬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说道:“将所有郑国候考生甚至北境封国来的也全部问一遍。”
“是。”
数十个捕快连声应道。
“大人……”
一个郑国候考生突然站出来,脸色还有些怪异,说道:“施望明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有些难以通过国子监选拔考试,所以情绪并不好,只是……”
“说下去。”
“只是他昨天中午就突然变得心情大好,此事其余郑国来的候考生也全部知道。”
突然心情大好?
“他平日功课如何?”
狄伯韬突然问道。
“他功课在众多候考生中算是中等偏下,本次选拔考试应该有些难度。”
“诗学掌教”苏皓驰说道。
“你们已经出好考题了?”
“考题前日便出好,由我和晏夫子负责,另外六位掌教也看过,已经呈送祭酒了。”
狄伯韬先是思索一会儿,顿时脸色大变,说道:“将他屋内的所有书籍拿过来。”
“是。”
“苏掌教,请你看清楚了,你们出的题目可是在这些书内?”
待捕快将十余本书呈上,狄伯韬突然问道。
“这个……”
“诗学掌教”苏皓驰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掌丞”张恭礼,只见他微微点头,便说道:“确实有部分在这些书内。”
“大概有几成?”
“三成。”
“你们可还记得他带了什么书来帝城,或者又在国子监藏书阁借过什么书?”
狄伯韬目光转向郑国候考生,又问道。
“这些书确实是他自己所带来,昨天中午他倒是去‘正道阁’借过一本《圣言注》,没在这些书里,看来已经归还了。”
一个郑国候考生连忙道。
“什么?”
“诗学掌教”苏皓驰突然惊呼一声,激动地抓住那个郑国候考生的衣袖,大声道:“他看的《圣言注》是哪个版本的?”
《圣言注》是后代大儒对圣人之言的批注,以便天下读书人学习,可是历代大儒对圣人之言一直都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有不同的版本。
“是……三百年前鲁国大儒孟载道所批注。”
那个郑国候考生吓得赶紧回道。
“你确定?”
“是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