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日庄先生并没发现那株稻穗,派去的几个锦衣卫那夜刚刚好去镇上买酒喝了…”
“臣也是刚刚得知。”
朱允熥冷笑一声。
“孤以前跟你说的是,无时无刻都要保护好庄穆吧?”
“孤为什么总觉得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根本不在乎孤说过的话?”
“蒋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指挥使大人,是这样吗?”
蒋瓛无比惊恐的看着朱允熥。
“殿下,殿下。臣是给他们下了死命令的,是他们玩忽职守。”
“臣…臣愿以死谢罪。”
蒋瓛突然感觉脖子上的大刀缓缓收起,冰凉的触感正在缓缓消失。
他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他是在跟朱允熥玩心理战役,他蒋瓛哪怕是条狗,也是皇上的狗。
太孙虽是储君,但无皇帝允许,根本不会杀他。
下一秒,朱允熥的声音在蒋瓛耳边响起。
“好啊,孤帮你!”
朱允熥狞笑一声,双手抓着刀柄,用力挥下。
锋利的大刀,瞬间划开血肉。
“砰!”
蒋瓛脑袋被斩下,随即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溢溅了朱允熥一身,蒋瓛脑袋上满是惊恐与不解。
哐当一声,大刀被朱允熥扔在地上,他看着蒋瓛死不瞑目的眼神,无所谓的擦了擦手。
“狗日的,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你了。”
蓝玉常升目瞪口呆的看着淡漠的朱允熥,心中惊涛骇浪。
这哪里是那些书生说的温和性子,这分明是翻版的皇爷。
朱允熥并没有管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的看着那名瘫在地上的青年。
“你是说,你就这样看着庄先生被杀,就那样看着那株稻穗被他们熬了喝汤?”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庄先生和那株稻穗的重要性。”
“呵…”
说到这,朱允熥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嗤笑。
“你做的好啊,做的好啊!!”
“那株稻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孤的命还重要!!”
朱允熥回想起那一幕幕,情绪再度失控,他对着青年嘶吼着。
而奇怪的是,青年脸上却没有蒋瓛的恐惧,反而是痛苦的悔恨。
他爬着上前,拿起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大刀,缓缓站起身子。
泪水直流而下,他喃喃道:
“殿下,是草民怯弱,草民那一刻真的怕了,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一切。”
“草民对不起天下万民,草民将遗臭万年……”
说罢,青年再也没有一丝犹豫,锋利的刀锋割断了青年脖子的气管。
瞬间,青年倒地不起,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朱允熥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呼吸渐渐急促,脑中的眩晕感愈发之重。
他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到桌椅前,随即一屁股坐了下来。
目光紧盯着蓝玉二人,一时间蓝玉这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武将,心里直发毛。
“蓝公,你二人走一趟吧。”
蓝玉咽了下口水,与常升二人恭敬的拱手道:“殿下放心,那座小城将会千里无鸡鸣!”
朱允熥闻言,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心中无比挣扎,随即沉默良久。
恍惚间,他看到了无数无辜之人,惨死刀下,遍地哀嚎,尸横遍野。
朱允熥手微微发抖,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五里无人烟,十里无鸡鸣。”
蓝玉与常升顿时急了。
“殿下,皇爷不是说…”
“现在是孤监国!!”朱允熥吼道。
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面色狰狞的喊着。
“那座村,凡参与者,剥皮实草!”
“那个几个畜生,孤要让他们求死不得!”
“他们的哀嚎声,响彻七日,少一日,少一分一刻,孤拿你们问罪!!”
“去!!”
……
蓝玉与常升慌忙退下,留下了殿内两具尸体,与崩溃的朱允熥。
正在蓝玉与常升带着兵疯狂的朝着那座小城赶去之时。
阔别许久的天幕也再次浮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