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重的石门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浓稠如墨的黑暗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将这座尘封千年的古老墓室彻底笼罩。一股腐朽的气息,裹挟着岁月的沧桑与死亡的气息,如实质般扑面而来,钻进鼻腔,刺激得人喉咙发紧,几欲作呕。昏黄的火把被镶嵌在墙壁的凹槽中,火苗在幽冷的穿堂风里不安地摇曳,像一只只鬼火,将一幅幅壁画的轮廓时隐时现地勾勒出来。这些壁画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色彩早已剥落,人物与图案变得模糊不清,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轮廓仿佛在自行扭曲、蠕动,更添几分诡异与神秘。
章森河皱着眉头,脸上的失望清晰可见,心中的期望如泡沫般破碎。他手持探照灯,手腕有力地转动,强烈的光束如利剑般穿透黑暗,在墓室的各个角落来回扫荡。“这些东西好像都没什么用。”他的声音低沉而懊恼,带着几分不甘,在空旷的墓室里回荡,激起一阵微弱的回响,仿佛墓室也在对他的失落发出嘲讽。
蒯岸身形紧绷如弦,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匕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目光如炬,像敏锐的猎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除了介绍历史,确实没什么用。”蒯岸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就像被黑暗吞噬的细语,“甚至,我们都搞不清楚,这上面描绘的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还是古代人为了守护什么秘密,精心编造的荒诞故事。”
章森河冷哼一声,进入墓室前遭遇的重重机关如噩梦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从墙壁中突然射出的暗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擦身而过;流沙陷阱张开吞噬一切的大口,稍有不慎就会被掩埋。至今回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背后冷汗直冒。“我们千辛万苦,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像闯进龙潭虎穴一样来到这里,怎么能就被这几个斑驳的壁画打发了!”他咬着牙,腮帮子高高鼓起,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不甘。随后,他眼神一凛,抬脚毅然朝着墓室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蒯岸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看了看周围阴森恐怖的环境,墙壁上诡异的壁画仿佛活过来一般注视着他们。一咬牙,他快步跟了上去。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墓室里回响,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是古老而阴森的葬歌,在为他们的冒险奏响不祥的前奏。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寒意顺着脚底直窜而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针,让人忍不住打寒颤,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突然,章森河手中的探照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一座由黑色巨石堆砌而成的祭坛出现在眼前,这些巨石表面坑洼不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磨砺。祭坛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神秘的图腾,有的像展翅欲飞的怪鸟,有的像张牙舞爪的巨龙。历经岁月的侵蚀,这些图案依旧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吸引着他们一探究竟。
章森河站在祭坛旁,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像发现宝藏的海盗。“这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祭坛上走去,脚步急切而坚定,扬起的灰尘在探照灯的光束中飞舞。
“章森河大人,你小心!等一等!”蒯岸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在身后回荡。可章森河早已被好奇心和贪欲冲昏了头脑,对蒯岸的呼喊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手的宝藏。
章森河登上祭坛,探照灯的光束精准地落在一处石台上的发光物上。那是一把紫水晶,紫水晶散发着幽紫色的光芒,光芒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在黑暗中勾勒出如梦如幻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秘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章森河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喉结上下滚动。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境,朝着紫水晶伸去。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紫水晶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像无数根钢针刺痛每一个神经末梢。整个墓室剧烈地抖动起来,顶部的石块纷纷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扬起的尘土如烟雾般弥漫,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章森河踉跄着差点摔倒,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稳住身形,双手紧紧抓住紫水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惊恐地抬头望着前方的黑暗。
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震得人耳膜生疼,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几条粗大的藤条从黑暗中飞速伸出,藤条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每一根倒刺都闪烁着寒光,划破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声响,宛如恶魔的低语,宣告着死亡的降临。紧接着,一个奇怪的物体缓缓从黑暗中浮现。
那物体呈圆柱形,表面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黑色鳞片,鳞片之间不时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熏得人头晕目眩。它朝着前方延伸,头部凸起一块,三对嘴唇层层叠叠地连在一起,在中间汇聚。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三对嘴唇同时张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每一颗牙齿都如电锯上的獠牙般锋利,闪烁着致命的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任何阻挡它的东西。
章森河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那怪物正朝着他怒吼,张开的血盆大口让他清晰地看到了怪物嗓子眼上的半个人体。那人一头白发如枯草般凌乱,在怪物的呼吸中微微飘动,双眼血红,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双手被嗓子眼紧紧固定,指甲深深嵌入怪物的皮肉中,鲜血顺着怪物的喉咙缓缓流下。他死死地盯着章森河,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恨,仿佛在向章森河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诅咒着闯入者的命运,让章森河脊背发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