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不长眼的助手小声哔哔:
“呃……总统先生,他们不是……有上帝保佑吗?”
总统猛地转过头,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上帝?!你他妈见过上帝?!老子上次离那玩意儿最近是在IcU里插着管子等死的时候!你信上帝能把船开过去捞人?!”
那助手吓得一哆嗦,赶紧闭嘴。
另一个脑子缺弦儿的又凑上来:
“也不能这么说……上次教堂那个神父还卖我赎罪券来着,说上帝就在身边……”
“赎罪券?!”
总统气得差点笑出来,
“操!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上帝在身边?钱在你妈的神父口袋里吧!?”
“啊?”
那助手彻底傻了。
整个会场乱成一锅粥,
吼叫声、电话铃声、各种语言的咒骂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erva的声音又冷不丁地从某个角落的喇叭里冒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各位,慢慢找,别急。”
“我就不打扰你们捞人了。”
然后,彻底没声了。
连那串坐标都消失了。
“王——八——蛋——!!”
总统狠狠一拳砸在红木桌面上,桌子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
他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恨不得把那个叫erva的生吞活剥了。
……
太平洋上,
一个孤零零的木筏。
沙龙在那飘着。
他像条快晒干的咸鱼。
他最后一次尝到水味儿,
还是在耶路撒冷淋的那场雨,
现在嘴唇干得像砂纸,一碰就疼,裂开的口子往外渗着血沫子。
这他妈是哪儿?
草,管他妈是哪儿!
反正快死了。
马上就能去见上帝了……但他妈的不想去!
至少现在不想!他还没活够!
他妈的erva!
他妈的!
他漂了几天了?
三天?四天?记不清了。
脑子被太阳晒成了一锅浆糊。
上帝?狗屁的上帝!
真有上帝,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忠实的仆人在这儿喂鲨鱼?
眼前开始晃过些乱七八糟的影子。
娶媳妇,生崽子,搞破鞋……还有杀人。
哦,杀的是巴勒斯坦那帮贱民,
那不算杀人,那是替上帝清理垃圾。
对,垃圾。
死就死吧。
反正他们这些上帝选民,都是上天堂。
现在死跟将来死,有鸡毛区别?
可……他妈的还是不想死啊!
好歹死前喝口水吧。
要不,下下雨也行。
沙龙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这天儿,真操蛋!
一点风都没有,海面平静得像块玻璃,能把人的倒影晃成鬼。
头顶上那太阳,跟个大火球似的往下砸,晒得人皮开肉绽。
连片遮阳的云都没有。
想等下雨?
做梦去吧!
远处,除了晃眼的海水,还是海水。
绝望像海水一样灌进他心里。
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