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开始将实验数据与模拟结果进行对照。两分钟后，他发现了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在某个特定的波段中，植物光合作用效率反复出现了短暂的下降。

“这应该是个干扰因素。”张博士说，“或许是舱室设计的问题。”

李强摇摇头：“按照你的说法，我们需要重新调试连接器，但问题可能不止在这里——我们的意识正在被算法一步步改造。”

他的话让张博士微微一怔，显然，这并不是预期的答案。

放下工作后，李强来到城市的夜晚。霓虹灯映照着大道上的广告牌上闪烁的文案：“星际农业，通往宇宙之门。”在这座高度再造的地球城，每个“通往”都暗藏玄机。

他走到一个小型咖啡馆，里面只有几个研究人员和工程师。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城市模型中的某一块面积正在进行拆除：那是今年第9个失明区。

李强的目光落在玻璃上显示的一个传感器数据——人工智能系统的稳定性继续下降。过去的一年里，有20多个AI系统失效了，原因？“心智过载”就是最新的官方词汇。

“好一家店。”一个陌生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到了实验室里的那个神秘人物——陈博士。她是个极其隐晦的人，在全息界面上通常很少露面，但据说，她的设计已经被植入过多少颗人工心脏？

“嘿，你也在加班？”陈博士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李强点点头：“这不是，我还没吃晚饭。”

“我刚从实验室出来。”陈说，“听说你最近对‘大脑拓展’项目有了一些发现？”

“嗯，确实。”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我需要更多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们就座，周围的讨论主要集中在新出现的全息病例上。一个年轻的程序员谈到他的妹妹最近出现了一些神经系统问题，这让整个咖啡馆陷入了沉默。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陈说，“这让我更加相信，有时候，太过依赖科技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李强看着她，有种莫名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