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箭矢的碎片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屑，消散在空气中。

“这东西……有点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随意，可指尖扣在弓弦上的力道却微微收紧了几分。

琳梵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人”，手中的双刃缓缓下压，微微侧身，蓄势待发。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这东西，不仅仅是残留的情绪，它拥有某种意识，甚至……似乎还保持着战斗本能。

它很危险。

南浔下意识地抱紧了情绪水晶球，目光死死盯着那诡异的身影，轻声道：“这家伙……根本不是普通的梦魇。”

顾以恒冷冷地哼了一声，手指轻敲着衣兜里的匕首，目光沉沉：“它当然不是。”

琳梵目光微闪，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阮清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平稳：“哪里奇怪？”

“它的仇恨，太纯粹了。”她眯起眼，看着那“人”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微凉，“它恨我们……但它到底在恨什么？”

“它知道我们是谁吗？它知道自己是谁吗？”

“它的愤怒，有来源吗？”

阮清逸顿了顿，低声道：“它的‘恨’，本就不需要理由。”

琳梵的眉心微微皱起，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它的恨，不是它自己的。

它的记忆，可能根本不是属于它的。

黑暗之中，那“人”继续咆哮着，像是被某种力量狠狠操控，撕裂的声音里满是疯狂。

“我们本该活着——！”

“是你们，是你们抢走了一切——！”

“你们……必须死！！”

它的声音颤抖，狰狞，像是某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这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扭曲。

“……你在骗自己。”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淡，却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划开黑暗，“你…究竟是在恨什么？”

那“人”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身形微微颤抖了一瞬。

琳梵缓缓地握紧刀刃，她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仇恨。

它猛地向前冲来，动作迅猛到几乎形成一道黑色的残影，指尖的雾气化作锋利的爪刃，直直地撕向阮墨的胸口！

南浔倒吸了一口冷气：“它疯了！！”

阮墨轻轻笑了一声，弓弦震动，箭矢已然上弦，寒光闪烁：“行吧，既然你都这么执着了……”

他微微歪头，眸色微冷，语气轻飘飘地落下。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