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企业需要通过较高的定价来收回这些前期的沉没成本,并为后续的研发提供资金支持,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市场规律的体现。”
常山河的解释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指出了制药行业的一个客观现实。
大长老微微点头,补充道:“确实如此。一款新药的诞生,背后是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和庞大的资本投入。
如果无法获得合理的回报,将会严重打击药物研发的积极性,最终受影响的,还是广大患者。”
邱瑞明和孙卫家虽然不主管这块,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没有插话,只是观察着李冥轩的反应。
李冥轩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眼神依旧锐利。
他没有被这套“研发成本论”完全说服。
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收回成本,这个我可以理解。投入大,风险高,需要回报,这都合情合理。
但我的问题是,成本收回来了以后呢?为什么很多药物,在收回成本之后,价格不仅没有下降,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贵?
甚至有些药物,明明技术已经成熟,生产成本极低,却依然维持着高价,赚取着远超合理范围的利润,这又作何解释?”
李冥轩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难道那些已经摊平成本,甚至成为‘利润奶牛’的药物,它们持续的高价,也是为了‘激励创新’?
还是说,这背后是资本的贪婪,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和患者的急迫需求,进行的无情收割?”
这番话,比之前的质问更加直接,也更加尖锐。
几人都是眉头紧锁。
这个问题,确实触及了药品定价机制的核心弊端,也是社会长期诟病的焦点。
大长老明显感受到了李冥轩语气中的不耐烦。
他意识到,试图用现有的复杂体系去说服这位“天理者”,恐怕是行不通的。
对方关注的,是最根本的结果——普通人能否看得起病,生命是否因为金钱而被漠视。
“天理者先生,您指出的问题,确实存在。我们承认,现有的药品定价和流通机制,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
给了资本过大的牟利空间,也加重了患者的负担,我们一直在努力……”
“努力了多久?效果如何?”李冥轩打断了大长老的话,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
“我不想再听解释,也不想看那些数字报告,我要的是结果,是改变!”
说到这里时,李冥轩站起身,在会客厅内缓缓踱了两步,然后停下,目光再次锁定大长老。
“时间有限,我直接提我的要求。”
李冥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有两条,你们必须做到。”
此话一出,会客厅内落针可闻。
几人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彻底改变虞国的医疗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