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辛辣的味道在练习室里弥漫开来，瑶瑶温热的手掌轻轻揉搓着我受伤的部位。疼痛中，我听见她小声嘀咕："；早知道就该把你锁在家......"；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瑶瑶瘦小的身躯支撑着我，一步一步走出练习室。
走廊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就像这些年来，我们始终并肩前行的模样。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将瑶瑶紧绷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紧握方向盘的指节都泛着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回家吗？你往哪开啊..."；我虚弱地靠在副驾驶上，药效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依然认出了这不是回家的路。
瑶瑶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利落地拐上了高架桥。"；回家？还回哪啊？"；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你自己说多久没去医院复查了？本来腰就不好还这么拼命！"；
我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哪有啊...我腰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徐子墨！"；瑶瑶突然拔高了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你别给我贫！"；她的眼眶通红，声音都在发抖，"；上次复查是什么时候？上个月排练摔的那次医生怎么说的？你是不是非要等到瘫在床上了才肯听话？！"；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瑶瑶一脚油门超过了前面的车。我从未见过她开车这么凶的样子，活像要去跟人拼命。
"；我...我就是想演好戏..."；我小声辩解。
"；戏重要还是命重要？！"；瑶瑶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我刚才推开练习室门看见你躺在地上时...我..."；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颤抖。夕阳的余晖里，我清楚地看见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落。
"；瑶瑶..."；我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
"；别动！"；她凶巴巴地拍开我的手，却又立刻放柔了动作，轻轻把我的手臂放回原位，"；老实躺着！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她的威胁没能说完，因为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
导航显示距离医院还有三公里。瑶瑶胡乱抹了把脸，把油门踩得更深了些。我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觉得腰上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对不起..."；我轻声说。
瑶瑶没有回答，只是伸过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指。她的手心全是汗，冰凉冰凉的，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车子驶入医院急诊通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瑶瑶跳下车，急匆匆地要来扶我。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戏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笑什么笑！"；她凶我，却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处，"；待会儿看医生怎么收拾你！"；
我乖乖靠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桂花香，突然觉得，就这样被她"；收拾"；一辈子，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