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麻布衣早被汗水浸透,却衬得他眸光愈发清亮:
“卖酒咧!透瓶香,十里飘香!”
吆喝声惊飞树梢蝉鸣,远处十余辆推车正缓缓驶来,
车上红绸包裹的箱笼在阳光下泛着刺目光芒。
朱方正心中一紧,握紧扁担的手心渗出薄汗,余光瞥见松林中阮氏兄弟的衣角微微晃动。
官兵们本就被晒得口干舌燥,听得吆喝便围了上去。
“站住!哪来的酒贩子?”
为首军官猛地勒住缰绳,铁枪 “哐当” 横在他胸前。
朱方正吓得浑身一抖,酒坛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军爷饶命!小人是往东京送酒的,实在走不动道……”
“哼,东京的酒?”
军官眯起眼,鹰隼般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
“既是贡品,本将就尝上一尝。”
朱方正却死死护住酒坛,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使不得!使不得啊军爷!
这酒是给太师府上的,小人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这话反而勾起了军官的疑心,他冷笑一声:
“藏头露尾,前后矛盾,喊着卖酒,
为什么又说是贡酒不卖,莫不是有诈?”
“小人不敢。”
杨制使在旁边看的明白
知道对方是害怕当兵的白吃白拿
才拿话匡自己这边的人
自己可以理解
毕竟很多当兵当官的这样做
让百姓畏之如虎。
“算了,押送生辰纲要紧,不得饮酒。”
杨志下了命令,几个官差不得满腹嘀咕的回到了队伍里。
话音未落,林中突然窜出阮氏兄弟。
“哟!终于赶上了,热死我了,老远就闻到酒香了!”
“这酒这么卖。”
阮小三边拿扇子扇风边问道。
“不卖不卖。”
方正坚持的说道。
阮小三晃着酒钱袋,故意提高嗓门,
“我们兄弟买酒解渴,可与那些吃白食的官兵不一样。”
“卖,卖,卖。”
方正演的活活像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商贩。
收下钱开始打酒。
阮小四掏出一两银子拍在酒坛上:
“我和那帮穷当兵的不一样!洒家有的是钱!”
“几位好汉,就是大气。”
方正一阵彩虹屁
拉高踩低官兵。
官兵们顿时炸了锅,几个汉子撸起袖子就往前冲。
“好你个家伙,瞧不起谁呢?
给我来一斤好酒。”
说完,将银子拍在他的货架上。
“既是贡品,本将就尝上一尝。” 军官端起酒碗,眼神阴鸷。
朱方正暗自松了口气,却见对方突然抽出佩剑抵住他咽喉:
“不过本将还有个法子验酒 —— 你先喝!”
四周空气瞬间凝固。朱方正望着寒光闪闪的剑锋,喉结艰难滚动。
朱方正心跳如擂鼓,面上却挤出谄媚笑容:
“军爷好眼力!这酒配小人的枣子,绝了!”
递枣瞬间,他悄悄将解药含在舌下,仰头饮下酒水,辛辣混着药味直冲鼻腔。
辛辣酒液混着蒙汗药滑入喉咙,他强撑着保持清醒,笑道:
“军爷这下放心了吧……”
古代的毒药解药哪有电视剧说的那么神奇
要么无色无味,要么慢性可控制发作时间
其实都是扯淡。
药效渐渐发作,他眼前开始模糊,他却咬破舌头,死死盯着官兵们端起酒碗。
官兵早已忍耐不住,端起大碗,酒液入喉,军官咂咂嘴:
“味道倒是醇厚。”
待药性发作,官兵们东倒西歪瘫作一团。
朱方正被冷水泼醒,与吴用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
阮小三竖起大拇指:“方正兄弟,这戏演得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