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少年没在社会上混了，能干的过来吗？”

“那我总不能真去抱人家大腿吧，我不要面子的啊，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一群鬼面前混饭吃？”

小纸人撇撇嘴，小声嘀咕：“你现在沦落街头也不见得多有面子。”

“……”

慕容秋白耷拉着肩膀，驼着背走过去坐下：“啊，果然这事就该怪秦广王，让人出差连个差旅费都不给。”

“要不，找城隍借点钱？”

“城隍不也是只有冥币嘛，借了有什么用？”

“那总还有城隍庙的住持嘛，好歹也是同事一场，不会这么小气吧。”

“你说你跟城隍是同事，也得人家信啊。”

“要不，给凤扶微打个电话？让她帮咱们找个住处？”

“打不通。”

“……”

“那现在怎么办？”

慕容秋白低头和小纸人对视一眼，同时长叹一口气，还能怎么办，继续流浪呗。

一人一鬼还在为以后的生计发愁，另一边收了慕容秋白小纸人的蒋韩沉日子也不太好过。

自从回来后，他时常觉得身体很沉重，白日夜晚都没精神，时时刻刻都犯困，但是等真正睡着了之后又睡不安稳。

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他想逃跑，脚下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黑暗逐渐把他包围，仅剩的光束也被黑暗吞噬。

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被恐惧包围的感觉。

蒋韩沉额头上冷汗不住的流，眉头也紧紧皱起，他似乎想要挣扎，但远了看去，整个人却显得异常祥和，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沉稳，看上去睡得香甜。

大厅里的沙发底下突然闪出来一道红色的影子，速度极快的飞向房间，细细看去，原来是慕容秋白早先送出去的那张红色小纸人。

自从上次她被慕容秋白送给了蒋韩沉之后，就被蒋韩沉随手放在口袋里，要不是她自己反应快，估计早就被阿姨给洗掉色了，后来为了保命，就一直安静如鸡的躲在沙发底下。

这会儿是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感觉到屋内有异动才冒着生命危险现身的。

那种诡异的气息，做鬼做的时间久了，都能知道是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贴在房门上，隔着房门听不到屋内的任何动静。

“？？？”

红色纸人细细的偷听了一会儿最终放弃，跟简笔画似的眉毛皱起，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环胸做思考状。

屋子里不声不响的，她就这么闯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犹豫了半响，小纸人脑袋转转，四处张望片刻，这才飘忽忽的下降，从门缝底下把自己塞进去。

……

她趴在蒋韩沉的脸上掀他的眼睛。

黑色的眼珠有些晦暗，眼白出血丝横生。

哟呵，这人真有运气，居然碰上了想夺人身体活命的恶鬼。

红纸人嗤一声，叉着腰直起身用脚踩他：“喂，醒醒。”

蒋韩沉眉毛都没动一下。

“喂，再不醒你就得死了，还不起来。”

“……”

小纸人眉毛一竖，举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哗啦”一声就泼在了他脸上。

温水泼在脸上，蒋韩沉依旧没醒，只是身体沉身体抖了几下，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痛苦。

小纸人又举着一本厚厚的大辞典，照着蒋韩沉的脸砸过去，一下不醒就两下，也没管人家疼不疼。

“起床起床起床……”

“啪啪啪”打脸的声音听着就肉疼，蒋韩沉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蒋韩沉“嗬”一声长抽一口气，仿佛哽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被吐出来，双眼突然睁开，“哗”一下做起来。

“终于醒了？”

还没缓过神来，蒋韩沉喘着粗气，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口气还没喘匀又差点背过气去。

红色的小纸人一手举着大辞典，一手插着腰站在床边，场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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