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就是不夜宫真正的一把手。
不说以往的三十二幅人骨画,单单今天在不夜宫这么多人受伤,不知道还有没有死亡的,这么大的事情,惊动警察是必然的,而且不夜宫里的客人多数都不是普通人,许鸿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损失?
“你说他呀,已经死了啊。”
冯敬泽十分无辜的冲着他眨眨眼,“就在今天,尸体应该还在他家的卧室里躺着呢。”
“……”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问蒋少爷呢,您带进不夜宫的那只臭老鼠,是您的什么人啊?”
蒋韩沉惊恐,声音有些飘:“你把她怎么样了?”
冯敬泽摊手:“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去黄泉报道了哦。”
废墟中有声音传来,咬牙切齿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你他妈说谁是臭老鼠呢?”
“嗯?”
细小的碎石抖落,一只手突然掀开一块大石板,面对着蒋韩沉一众人站起来,弓着腰粗喘,半张脸被鲜血染红,原本仔细盘着的黑发已经全部散开,凌乱的披在身后,白色的上衣已经变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蒋韩沉眼前一亮:“卧槽你没死啊。”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慕容秋白丢开手里撑着的石块,抹一把嘴角的血迹从废墟里走出来,“你来的也太晚了。”
后一句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蒋韩沉“诶”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后方“哗啦”一声响,众人后望,不知什么时候身后靠近天花板的上方出现了一道玻璃窗户。
随着碎玻璃四溅中,还有一道白色的人影跳进来,稳稳的背对着他们落地,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再不是刚才的布置。
这里确实不是一楼。
“没出事,就不算晚。”
来人把受伤的黑色风衣抛给慕容秋白,随即半转过身子,对着瑟瑟发抖的人说,“七星聚魂阵已破,所有的亡魂已经被重新禁锢在画中,你们只需要再往下走一层,就可以安全的出去了。”
听她这么说,众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也没管她来路诡异,按照她的指示一窝蜂的离开,只剩下肖贺蒋三人留在原地。
蒋韩沉认识她这一身衣服,跟慕容秋白的制服一模一样的形式,只是颜色换成了白色,衬衫变成了浅蓝色,风衣也整齐的穿在身上,身形纤细。
黑色长发束起高马尾,碎刘海遮住了额头,额前两缕长发散下,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剑。
声音细腻沉稳,约莫是个温柔的女人,只是脸上被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遮挡,看不见真容。
蒋韩沉被那狰狞的面具吓了一跳,他悄悄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气,心里默默吐槽,慕容秋白的朋友,画风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慕容秋白抖开风衣穿上,拿过蒋韩沉手中的斩魂剑,文绉绉道歉:“贺总,今日是我失礼,多有得罪,日后定当赔礼道歉,还望见谅。”
“你的道歉我接受,赔礼就不用了,只是我有个问题,等你解决完现在的事情之后,需要你帮我解答。”
“没问题。”慕容秋白点头,转头对着肖宗吾龇牙笑道,“肖哥,不夜宫的事情牵扯太大,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行事不小心牵扯出的后果,我也就认识你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看在我们坐过一辆车的份上,麻烦你出去之后帮忙周旋一下呗。”
“闹事之前没想清楚,这会儿倒是知道害怕了?”
慕容秋白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毕竟我是个无业游民嘛,穷的喝西北风,要是需要打点什么的,我怕我赔不起啊。”
“还有别的要求吗?”
“如果警察和医生来了,请他们等十五分钟后再进来。”
肖宗吾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点头:“好,我会帮你处理。”
“多谢肖哥,你们快走吧。”慕容秋白转过身面对冯敬泽,转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唰”一下拔出长剑,“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场了。”
三人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只是,贺初年离开前,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带着鬼面具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敬泽没再管他人,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两个都活着呢,命还真硬。”
鬼面具女人手执长剑指着他:“我们的命,自然要比你们的硬,不然,怎么替天行道?”
冯敬泽笑了,先是低低的笑,接着就放声大笑,丝毫没把两人看在眼里,“替天行道?哪里的天?行什么道?就凭你们?”
“就凭我们。”
楼上几层还躺着无数个生死不知的无辜者,她们没有多少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两人手腕一抖,长剑闪过冷硬的锋芒,不再多说,朝着冯敬泽奔去。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枉死者的冤屈,幸存者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无知……</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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