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低眸笑了笑,掐出嘴角没点火的香烟,绝情弹向阳台。插兜走了。
*
下午三点。
林优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个不停,是医院来的电话,林优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
“喂,科长,怎么了?”
林优坐起来,撩撩头发,喑哑的嗓音还没好。
“今天不是吴老师坐班吗?”
“嗯,我马上来。”挂断电话,林优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抓过车钥匙,跑出门!
林优。
覃医大关节镜骨科医生。
覃城三中出来的学生大学都不差。
原本当初林优没想学医,觉得随便做个自由职业者挺好的。但是想来想去她好像没什么兴趣爱好。也没什么特长,还是按部就班学个好专业。
学医是家里的意思,林优刚开始挺排斥的,不过选了骨科专业后来还挺适应。
骨科是外科,内行有句话。
内科大夫稳重慢条斯理;
外科大夫能动手绝不哔哔。他们是行动派,走路吃饭说话都电闪神速。
尤其是被分到关节镜科室。基本来这个科室的伤员是打架斗殴,摔伤撞伤的小年轻。
科室的缘故,林优很少有手术,也因为资历浅所以不主刀。但是以后如果成为科室接班人,还是要接手术台。
林优的私下生活和她的职业完全是两个方向。
脱掉白大褂,她是说干就干的邪气女;
穿上白大褂,她就是行医治病的博尔特。
判若两人。
有时候简白都问她怎么角色转换得那么快?
林优苦笑。
“每天在医院看见那些生离死别,下班还继续装正经,怕自己会抑郁掉。我需要邪恶来平衡自己的内心。”
停下车,匆匆去换衣室取白大褂,风风火火走到科室。
几个实习生护士见到林优,终于松下口气。
“优姐,你总算来了。吴老师临时家里有事,今晚就只有你带着我们值班。”
“嗯,好。”林优抻着身子满桌子找,“笔,笔,我的笔呢?”
来送资料的档案员刚好进来,笑道:“内科室的老师们五颜六色的笔都在胸口,一支不少……”
她的下半句话大家都知道:外科室的医生从来缺笔。因为他们经常走动,然后没笔了都要去内科抓。
大家笑过,实习助理递给林优自己备用笔。
“好吧,让人进来。”林优示意实习姑娘们可以看诊了。
大医院的骨科患者真太多,尤其是关节伤这块,像每时每刻都有意外发生,然后被扶着,搀着,架着,抬着进医院。
直到下午六点,林优才有时间去查房。
“阿昭,我去三楼查房,你帮我盯会儿。”林优拿着病历夹子上楼去。
医院规定穿平底鞋,她走路本来就快,走得急了,明显感觉下面有点疼。
查完第四间,林优靠着阳台补充记录,心里暗骂贺深不是人。窝着火继续上班。
四十多分钟后,阿昭上来喊人,“优姐,优姐,你快回来,来了帮二世祖嚷嚷要死啦。”
林优叮嘱病人两天内别下地,内服外敷的药千万记得用,然后低头写东西,闻言半晌才问:“什么二世祖。打架断腿了?”
“姐你下去看看吧。”
林优回来,值班室里三四个男人,其中一个坐在她办公桌的对面,脑袋上缠着纱布。一条胳膊被自己扶着,看得出经过简单包扎,血迹斑斑。
林优过去职业性的要检查他的伤口。
男人本能的躲开:“你做什么!”
口吻恶劣让人生厌,态度拽上天了都要。
“来医院不给医生看,等着残废?”
林优面对这种情况说话挺直接的,做上医生这个职业就显得有点冰冷不近人情。
实习小姑娘们都暗暗咋舌。
不过心里想这群人也该被优姐怼两句,刚才不知道有多嚣张呢。
在医院还吆五喝六的,真气人。
结果林优和他一对眼,一说话。
“是你!”霹雳男险些气得没站起来,昨晚的斯文优雅已然不见。指着林优处于敌对防范状态。
“昨天给我爆头,今天又找人整我是吧。”霹雳男都要跳脚了。
“原来是你啊。”林优冷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口茶才慢慢说:“看来你的仇家还真不少。”
林优的账还没和他算呢。
不过今天就不和他杠。
就算要公报私仇,也得和和气气的报,别让人看出她假公济私。
霹雳男愤愤恨道:“居然是骨科医生,难怪掐我朋友跟捏核桃一样。”
林优嘴角扯了扯:“是你只顾着看我照片,忘看我职业?”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来,我看看你的伤。”林优撸起袖子就要过去。
“咳咳。”实习小姑娘抿着唇笑,“这可是我们科室的金牌正骨手。今天你来碰上她坐班,你走运啊。”
霹雳男直接跳开,指着林优:“你,你别动!咱俩有仇你等着,找人整我,有你后悔的。”
“别等着啊,就现在。”
林优看似很专业替他止血。实际碰他伤口。还没结痂的伤,捏伤口一端,血管回血发生胀痛,然后重新裂开。
检查嘛,在所难免咯。
林优手劲儿很大的。
正骨医生,能不大吗?
就刚才那一下,林优大概知道他的手肘错位,手筋抻伤。其他伤还没机会检查出来。他就痛得跳起来:“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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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疼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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