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沈吉安,他也不必耽搁到现在。不过看到余吉塬不愿搭理沈吉安,钱生暗中还是很得意的。
吉安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余吉塬有没有睡着我很清楚。夫人允许我自行其事,你凭什么拦着我?”
“这是少爷的吩咐,少姨奶奶不要为难小人呀……“钱生勉强笑着说。
“我也不想动手为难你啊,让开路,我有事要问余吉塬。”吉安径直推门走进去。
上次吉安赏他的腰痛,钱生还记得清清楚楚。要是再来一次,怕是以后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他很不情愿地看着吉安关上门,马上快步走到窗边,伺机偷听。
吉安关好门后,看见那碗甜羹还放在门边的条案上,伸手端起,一起带了进去。
余吉塬仍是靠在榻上喝酒。听见脚步声后放眼望去,发现是吉安后,冷硬地开口道:“沈姑娘夜里不睡觉,来我房里做什么?”
白日里再见到吉安时,余吉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厌恶她。是这位屠夫小姐太会演戏吗?看起来就像一朵赤诚的白莲花。
可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失望。在失望中又萌生出好奇,整天都想着她琢磨她。可是,他也绝不会傻到要把希望倾注在幻灭上。
吉安走过书房,来到余吉塬面前放下甜羹。发现他只穿着轻薄的竹纱中衣,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吉安装作视而不见,解释道:“我来,是因为有人言而无信,所以要问个清楚。”
余吉塬提着酒壶晃了晃,一副懒得问的样子:“你说的人,不会恰好就是我吧?”
“就是你没错。昨天我们说好:要相安无事地做朋友,今天你又冷着脸请我吃闭门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你做了朋友,难道我就不能独处?况且,既然只是朋友,你三更半夜闯到我房里来,岂不是太暧昧?”
“暧昧算什么?不要说你穿着透透中衣的样子,就是那种光光的样子,我也见过了。”
“你在说什么?”余吉塬别过头,掩饰羞恼,“沈吉安,不要太过分。”
“我们是夫妻。你不让我进院子,不让我进门,不让我说话,连跟你做朋友也不许。余吉塬,明明是你最过分!”
心怀鬼胎的人,反而理直气壮地大喊冤枉。余吉塬发出一声无稽的笑,脱口而出:“沈吉安,我没想娶你,是你自己爬到我床上来的。这就是你们家族的杀手锏吗?”
吉安完全不同意这个说法,“余吉塬,你说错了。我是余府的轿子正经抬进来的,是你爬不上床,幸亏有我抱你。”
被她抱上床,还被看光光……余吉塬总算弄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颗心完全泡在了难堪里。
他不再说话,低头抿酒。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昨夜的谈笑风生,今夜的针锋相对。吉安发现自己走偏了方向,她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和他互掐的。
“你不要对我有误解,”吉安平心静气地说:“真的只是做个朋友……为你排忧解难。”
你好我好大家好,多么简单。
“你凭什么替我排忧解难?我提过这种要求吗?不要自以为是了。”余吉塬面无表情地回答,像石头般顽固。
‘玉樱‘两个字在吉安唇边跃跃欲出。不可冲动,她告诫自己,耐心劝道:“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不管有什么问题,只要说出来,就已经解决了一半。”
余吉塬告诫道:“不要和我谈信任。我答应了母亲和你好好相处,所以,安心当个少姨奶奶,别再折腾了。”
她的努力在他眼里只是折腾。吉安觉得,余吉塬才是最自以为是的人。闷闷地什么都不说,一副自己最有理,舍身忘我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很糟糕,家人都在担心他。
简直太任性了!
吉安在翻滚的情绪中,突然想到:如果从余吉塬这里难以起效,和玉樱打交道会不会更容易些?她和余吉塬相伴多年,肯定也希望能嫁进余府,有个归宿吧?
她还没打算好,那边已经响起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把你的东西带走!”
吉安拿起自己亲手煮的甜羹,气得两眼发晕。余吉塬,笨蛋。她暗下决心。等到那一天,我会连说‘谢谢’的机会都不给你。
</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在早九点。</li> </ul>